隔天,江凝是被餓醒的。
望着陌生的環境,恍惚了片刻,才想起了自己在哪。
洗漱完出來,她看了眼身上裹着的浴巾,進了衣帽間,準備随便找件衣服套上,反正換掉的這件她是不打算穿了。
不料剛進去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到,琳琅滿目的女裝,大到外套褲子,小到貼身衣服,一應俱全。
這……溫禮珩還有這癖好?
江凝随機拎起一件吊帶裙,左右轉着看了眼,正要照鏡子比劃兩下,門口傳來動靜。
沒拿穩的衣架落在地闆上,江凝下意識擡腳後退,彎腰準備撿起來,餘光突然瞄見一雙腳。
來不及反應,她第一時間捂住浴巾領口,站了起來。
溫禮珩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畫面,目光從領口掃過,最後落在了眼前人白皙的一小節腳踝。
“都是新的,按你尺碼準備的,你換好就出來吃飯吧。”
“……哦。”
江凝沒換裙子,套了件白T和短褲。
鏡子前,她叉腰站着,神情古怪。
“啧。”
果然,就算溫禮珩看着再乖,也終究是男人。
感慨一番,她走出房間。
瞬間,淡淡的香味飄進鼻尖,本就餓了的肚子即刻發出抗議的聲音。
江凝順着香味找去,就見溫禮珩站在廚房,背對着人,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做什麼呢?”她快步過去,俯身往溫禮珩身前看去。
溫禮珩側身,給身後的腦袋讓出了位子,于此同時,左手微微施力,小鍋颠起一個弧度,鍋中的吐司片在空中蕩了下,穩穩落下。
“黃油吐司,馬上好了,你先坐一下。”
江凝不僅沒走,貼着溫禮珩又湊近了點,雙眼緊緊地盯着鍋裡色澤鮮豔的吐司片。
“簡直是引人犯罪啊。”
晨起的碳水,對于一個餓了一晚上的人是何等的美味。
特别是和白宴吃了兩頓飯後,她引以為傲的自制……總之,誰能抵抗香噴噴的黃油吐司呢。
溫禮珩剛裝盤,江凝就要伸手去拿,他趕緊攔下:“還燙,先涼會。”
“還有什麼好吃的?”大不了晚點多去健身房待會,江凝收回手,一雙眼睛滿是期待。
溫禮珩想了會,問:“冰箱裡還有昨天買的牛肉和雞蛋,再做個滑蛋牛肉?”
江凝點頭如搗蒜,看溫禮珩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天使,甚至第一次親昵地挽上了他的手臂,興奮道:
“冰箱在哪,我幫你拿。”
溫禮珩微不可察地擡了下眉梢,垂眸掃了眼挽在手臂的手,故作為難:“做起來可能費點時間,要不你先吃吧。”
江凝的腦中隻有美食,想也不想道:“沒事,我幫你,給你打打下手。”
“好。”
江凝所謂的打下手,就是在一旁提供目光應援和必要時刻的語氣感歎,以及上演不小心的幫倒忙插曲。
然而主廚絲毫沒有不耐,甚至樂在其中,要不是江凝及時指出要糊鍋了,他還沉浸在贊美聲中無可自拔。
吃完飯,兩人打道回府。
車間,江凝揉着有些撐的肚子,決定晚上一定要在健身房淌夠兩小時的汗再出來。
正午的太陽正是曬人,陽光從車窗外斜射進來,照在她大腿上,沒有衣料的遮擋,不一會,皮膚已有些發燙。
溫禮珩側眸看了眼,單手翻下遮光闆,又道:“後座好像有毯子,先遮一下。”
江凝側身望了眼,把毯子勾過來,車裡開了空調不熱,正好把沒擦防曬的臉也遮了個嚴實。
突然想到早上的事,她拔開毯子,露出一雙眼睛,瞅了身旁的人一眼。
“溫禮珩。”
被點名的人目視前方,右手摸上按鈕,問:“熱嗎,我把空調調低點。”
“不是。”江凝少見地猶豫,斟酌了片刻,試探道,“那個,你們男人都能一手知大小嗎?”
“一手什麼?”溫禮珩側頭看了眼,有些不解。
“就、就是那個,你聽不懂嗎?”
紅燈路口,車子緩緩停下。
溫禮珩眼神定了幾秒,似乎還沒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算了,當我沒說。”見他沒明白,江凝裹緊了身上的毯子,偏頭看向窗外。
腦中閃過什麼,溫禮珩的神情有幾分好笑,好以整暇道:“你是指我給你準備的内衣?”
“啊——”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貓,江凝捂耳驚叫,目光瞪向眼前的人,又羞又惱:“說、說什麼呢你!”
像是尋到了什麼樂子,溫禮珩不緊不慢道:
“别的男人能不能我不知道,反正我沒這個本領,畢竟……”他頓了下,掃了眼江凝的胸口,“所以,我看了下你的衣櫃,大概知道尺……”
“閉嘴!你還說!”紅到臉頰的窘色,江凝差點上腳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