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想對江凝做什麼?”
話落,原先還隻有一點怒氣的黃易瞬間暴走,像是觸到了什麼關鍵詞,連帶着昨晚的記憶再次襲來,腰間的肉隐隐作痛。
黃易上前按住梁含靈的肩膀,不費吹灰之力就奪過了她手中的手機,暗罵了一嘴:“和你什麼關系,真當自己是什麼了。”
梁含靈不甘心跺了下腳,出聲威脅:
“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們就分手!”
黃易愣了下,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他伸手推了梁含靈一下,面露惡相:“你算什麼東西,還分手,你根本沒有資格,不過是我的玩物罷了。真以為我喜歡你嗎?現在是我膩了,懂不懂?”
他每說半句都點了下梁含靈的肩膀,力道之大,直接把人推到了牆角。
似積攢了許久的勇氣,梁含靈一直沒說話,直到聽到最後半句,她發瘋般把一旁小茶幾上的東西揮落在地。
玻璃杯碎裂在地闆上,倒出的水灑了一地,濺濕了兩人的腳。
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梁含靈重重推了黃易一把,驚聲道:
“給我滾!滾!”
黃易還想說什麼,梁含靈徑直拿起一旁的抱枕,胡亂沖人砸去。
他連連後退,最後沒忍住,揮手打了過去,巴掌落在梁含靈的肩頸,瞬間落了紅。
淚珠似斷線般落下,然而黃易隻看了眼,便奪門而出。
路過走廊時,一個男人正從拐角處出來,兩人迎面碰上,隻一眼,他竟覺得後背有些發寒。
兩人在電梯口停下。
進了電梯,兩人一前一後站着,黃易瞄了眼眼前人衣擺處的褶皺,小眼下垂,不屑勾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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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江凝和于超的對手戲。
兩人配合默契,加上有提前走戲,連獲導演稱贊,提早完工。
去服裝間換衣服時,遇到了梁含靈。
兩人一個扮演的是黑化前的女主,一個扮演的是黑化後的女主,所以兩人幾乎沒有對手戲。
梁含靈見了江凝就低下了頭,全然沒有之前的得意模樣,匆匆加快腳步,從她身旁路過。
江凝目光掃過她有些别扭的步子,多凝了瞬,直到楊星星叫了她一聲,才回神。
古裝裝造繁瑣很多,特别時頭發,江凝坐在化妝間,兩個化妝師同時上手拆卸。
不說江凝在圈内名聲如何,至少接觸過她的工作人員在她面前都不會太拘謹。
兩人拆着拆着,就聊起了八卦。
“你剛才看到了吧,她脖子這裡好大一塊紅印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還好好的。”
另一個接話:“是啊,我看着還有點像巴掌印,不過應該不是吧,誰會打她啊。”
女孩手上的動作沒停,眼珠轉了轉,使了一記眼色:“那可不一定,惡人自有惡人磨,讓她天天仗着自己男朋友,一會說眼影不好看,一會說腮紅不夠重的。”
打工人多少是有些怨氣的,女孩又倒苦水說:“這是古裝劇,她又不是演皇後,難道要我給她戴上閃亮假睫毛嗎,可别給觀衆扇感冒了,一會播出被罵的可是我們。”
“就是,剛才導演那還催人呢,她這遮瑕都遮了好久,一會沒弄好挨罵的又是我們。”
……
江凝閉眼休息,耳朵卻把兩人的談話聽了個遍,想想就知道兩人吐槽的是剛才路過的梁含靈。
她倒不覺得梁含靈可憐,甚至覺得她太傻,這種人隻有吃了痛才會長記性,這點傷孰輕孰重,在于她能不能清醒。
入了夏的天氣愈發炎熱,劇組也加快了拍攝進度。
江凝一連拍了好幾個夜班,黃易沒有再出現,對付黃易的計劃也一直沒有實施,直到終于迎來一天的假期。
當天的戲份很重,江凝前前後後拍了好幾遍,還留了版不同台詞的,等到導演滿意叫停,她才從熱騰騰的拍攝屋出來。
楊星星立馬跟上,舉着兩個風扇就對着她吹,見手不夠,隻能夾了一個風扇在腋下,這才遞上挂在手腕的水杯。
江凝接過水杯,拎着裙擺準備去卸妝。
因為天氣熱起來,原先的化妝棚沒有空調,隻能又騰了一個雜物間出來,而原先的棚子則成了工作人員休息的地方。
江凝路過大棚時,突然聽聞一個熟悉的名字。
隻見一個穿着短袖工裝的男人舉着手機,吐槽道:“看新聞了沒有,這個牌子的衣服居然被檢測出來有毒物超标,我前兩天還買了件。”
“不是吧,我記得這是個老牌子啊。”另一個人放大了照片,不知發現了什麼,驚叫一聲:“這個男的好眼熟,是不是之前來過的黃總啊。”
話落,周圍的幾人也圍了上去,場面頓時有些熱鬧。
“他居然真是個人物,不過現在怕是涼涼了。”
“那也不一定,沒準開個直播洗洗,又營銷老牌子口碑。”
“沒可能了,睜大眼睛看看這新聞的圖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