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等等——”
然而,不等他說完,一隻大手從天而降,死死捂住了他的嘴,生怕三人回頭。
直到三人搖搖晃晃地進了最近的次卧,溫禮珩才松開手。
張新失了力,像是電量耗盡,他癱倒在地上,右手無意識在一旁劃拉,試圖拉起地毯蓋住他的肚臍眼。
溫禮珩揉了下隐隐作痛的太陽穴,快速收拾了一下地毯上的垃圾,臨走前,掃了眼地上的人。
他安詳地躺在地上,雙手交叉放在肚子上,緊緊地護住了自己的肚臍眼。
溫禮珩啧了聲,随手扯過沙發上的毯子,扔在他的身上。
次卧的門大開着,他放輕了腳步,雖然做好了心裡準備,但還是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了。
三人橫躺在床上,手拉手,腳勾腳,抱團取暖,恨不得化身連體嬰兒。
溫禮珩斜靠在門框,确認三人短時間不會醒後,跑去拿了新的被子。
被子夠大,完全蓋住了三人,怕人會搶被子,他還特意壓了下被子四角。
要出去時,不知想到什麼,溫禮珩又退了回來。
他抽出床頭的枕頭,輕聲走到床邊,一手護着江凝的腦袋,一手把枕頭塞了進去。
随後,他又走到另一邊,拉了下被子,包住了江凝的雙腳。
做完這些後,溫禮珩輕聲離開,掩上了房門。
隔天一早,電話鈴打破了甯靜。
江凝不耐皺眉,身子似被千斤壓着,她下意識肘擊身旁的人,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放棄掙紮,她把腦袋藏進被窩,不料聲音越發刺耳,這才發現鈴聲就是從被中傳出來的。
她艱難側身,從口袋中抽出了手機。
“還沒醒嗎,下午回酒店,我去你家接你?”
電話那頭傳來林倩的聲音,江凝揉了揉犯疼的腦袋,開口才知聲音嘶啞。
“好。”
林倩叮囑:“快起來吧,一會見。”
江凝扔了手機,左右扭頭,分别是兩張昏睡的臉。
昨晚的記憶如洪水般朝她湧來,沒想到那酒的後勁這麼大。
愣了好一會,她掰開壓在她身上的腿,一點點往下移,全身都快冒汗了,才從床的另一邊鑽出來。
剛出去,就看到了斜躺在客廳地上的張新,他身上蓋着毛毯,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神情安詳,甚至能看見他嘴角淡淡揚起的弧度。
這……
江凝湊近看了眼,擡腳踹了下他的腿,見他沒反應後,又加大了力度,終于,身下的人動了,擡腿交叉疊在另一隻腿上,似是在躲避她的攻擊。
還好還好,還活着就好。
江凝松了口氣,然而剛轉身就迎面撞上溫禮珩的目光。
想到昨晚的盛況,一時不知道雙手該如何安放,隻能扯了下皺巴巴的衣擺,“哪個……”
溫禮珩抿了下嘴角,垂眸移開目光,“給你泡了蜂蜜水,你洗完出來喝吧。”
江凝點了下頭,往房間走,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很快,主卧浴室中,傳出一聲尖叫,震飛了江邊的鳥雀。
江凝望着大鏡子,不敢相信地擦了下眼睛,隻見鏡中人的頭發似雞窩般糟亂一團,頭頂甚至還有一撮倔強的毛,像是天線般直直地翹着,要是臉上再來點黑灰,真就跟電影中被炮轟過的角色無差了。
坐在餐廳的溫禮珩輕笑一聲,起身看見張新望來的目光,眸光微斂,收了笑。
洗去疲憊,江凝擦着半幹的頭發從主卧出來,卻隻看見溫禮珩一人,原先在地毯安家的張新已不見蹤影。
“張新呢?”
溫禮珩擡手試了下蜂蜜水的杯壁,“蜂蜜水可以喝了。”
江凝瞄了眼大開的次卧門,又問:“他們人呢?”
他沒搭話,隻是又把桌上的蜂蜜水往前推了下。
江凝端起來喝了點,就聽溫禮珩說:“走了。”
“都走了?酒醒了吧?”
溫禮珩挑了下眉,模棱兩可道:“應該吧。”
……這也能應該嗎?
江凝放下杯子,正要發問,就見溫禮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在回憶什麼,緩緩道:
“應該比昨晚清醒。”
被哽了下,她讪讪扯了下嘴角:“昨晚辛苦你了。”
溫禮珩一改往日的沉穩,似笑非笑:“不辛苦,免費看了出大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