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天清清咳兩聲,【等會兒吧。】
【等會兒就見不到太清君子這副神情啦。】
【你……!】月天清沒想到他會這樣說,臉上一紅。
風随肆自重生以來,一改上世被月天清鬧得臉紅的敗績,成功讓月天清臉紅了,可謂大有長進,洋洋得意。月天清見他仰臉,居然好像在求誇,氣得伸手敲他腦門一下。
就在兩人鬧着玩的時候,一道聲音從門外響起,“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月天清不急不緩地起身行禮,“見笑了。此次找會長是有要事相問。”
封号大會會長依然是個白胡子老頭,威嚴而不失和藹。但據月天清所知,自從有凡離開封号大會後,封号大會已經換了三任會長。
會長莞爾,開了個玩笑,“明年的封号可不能問啊。”
月天清亦回以一個溫和的微笑,“我想問天機何解?”
聽到“天機”這個詞,會長看一眼他身側的風随肆,“這個問題,你身邊的那位可聽不得。”
兩人對視一眼,風随肆配合地随執事出去了。
風随肆被執事帶到了另外一間房間。他打量周圍的裝飾,感覺和八十一州主流風格有些差别,隻當是封号大會特色。
他一邊喝茶一邊想着要和天清去玉城哪裡哪裡玩,心中的清單才列了一半,就看見月天清來找他了。
“這麼快?”
月天清笑了一下,道:“走吧。”
兩人一起出了封号大會,風随肆追問他結果如何。
月天清才把自己的問題抛出來,會長就說自己不知道,他一般是在夢裡接受天道的主動召喚,其他時候不能擅自去找天道,也從來沒有飛上天過。
月天清又想問他知不知道天上隻有天道沒有其他已經飛升的修仙者,但他還沒開口,會長便料到他想問什麼,連忙求他嘴下留情。要知道封号大會其實隻是安置下界流亡者的地方,是天道仁心的體現,而非一個必要的組織。
月天清想了想,向風随肆道:“有一點結果吧,起碼我确定它是存在的。”
“那你上次是怎麼飛升上去的呢?”
“請仙貼。”
“那你是怎麼得到請仙貼的呢?”
“我當時說了一句話,天道讓我閉嘴,以後也不許告訴旁人。後來我嘗試向别人說出這句話,但每次天道都降雷或用其他事幹擾我,讓我說不出來。”
風随肆:“怪不得你要到處找辦法,聽你描述,我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
月天清無奈一笑,輕輕歎氣,“那話不是什麼好消息。”
風随肆摩梭下巴,走來走去,喃喃自語。數秒後,他突然擡起頭看向月天清,眼中亮極了,“我想到了!這個辦法說不定可以讓你飛上去!”
而後兩人通過傳音一番謀劃。雖然不知道天道是否可以聽到傳音,但聊勝于無。
月天清點點頭,“雖然不知道結果如何,但是可以試試。”
風随肆:“那就現在?”
月天清卻道:“不,等我再做些準備吧。我怕這一去,遇到什麼意外。”
風随肆點點頭,“那就和大家告别吧。”
兩人決定回崇德門向衆人告别。風随肆念念不舍地看着養了幾個月的母雞,月天清笑道:“你想把它帶回崇德門麼,和仙鶴養在一起。”
風随肆搖搖頭,“那也太麻煩了,直接殺了,裝進肚子帶走。”
可憐的母雞若是聽得懂人話,怕是要跳起來啄風随肆:你的戀戀不舍就是這樣的嗎?
飯後,兩人一起禦劍前往崇德門。
作為少數知道月天清暈傳送的人,風随肆自然舍不得月天清受苦。而且這路上風景很好,他們不急于一時,禦劍飛得很慢。
路上,有一個傍晚讓人印象深刻。
他們經過一片柚子園,樹上挂着一些黃橙橙的柚子,散發出清甜柚子香氣。在夕陽的光線下,柚子在綠葉間耀眼誘人極了。
兩人在柚子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後面他們不知不覺走出柚子園,看見夕陽下的長河與遠山。
夕陽明亮,人心清澈溫柔。一時空曠,隻餘風聲。
黃昏真是神奇的東西,既讓人感受到永恒,也讓人感受到時間如何流逝。在溫柔的夜風中,風随肆借着夕陽最後的微光看見月天清遙望遠方的側顔。在這一刻,他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