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墜竹笑,“斷水似乎不喜歡女子,我讓他和太清接觸接觸。”
紀聊群一時語塞,久久才道:“你這樣平白惹人嫌。”
“哪裡,我猜太清也不喜歡女子。”
“是嗎?”
這狐狸怎麼猜對的?
“太清性情溫和細膩,尋常女子的溫柔他應該察不出好,故而我猜他不喜歡女子。”
“紀年和無靜有凡都不是尋常女子。”
紀年性格狠厲,決斷什麼都從嚴處理,紀聊群勸過幾次,可惜收效甚微。無靜有凡是個号召力強、到處上山下川玩的,在崇德門修行過得比神仙還快活,性格也是潇灑至極。
這兩位都不是什麼溫柔的主。
“紀年不是要和起淵結道侶麼,無靜有凡又是誰?”
“月太清的師妹,封号大會所薦。整日提刀作詩,遊樂門中。我都知曉不少她的事。”
“看來名氣不小,可惜即便近水樓台先得月,也不一定能成。”
“呵。”
确實沒成,因為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是另一位。
紀聊群想起風随肆和四方天,頭都大了。
宿斷水和月天清聊天,月天清并無興緻。兩人幹巴巴聊兩句,宿斷水先敗下陣來,“您真是無欲無求啊,尋常人早借關系和我打成一片。”
月天清不擅長應對如此場合,尴尬得想離開此地,忍了又忍,終于道:“你去和我哥哥聊吧,他會喜歡和你聊。”
“但是他和紀年成了,我不能和他結為道侶啊。”
話挑明到這種地步,月天清不再忍耐,“已有良人,勸您自重。”
宿斷水折扇一展,邊搖邊笑,“怕是沒有,隻是借口。”
忽而宿斷水感到一股強烈氣息紮向自己後背,他連忙側身,以扇擋去攻擊。
一小截樹枝穿扇而過,直直紮在樹幹上!
宿斷水背後生寒,厲聲喝道:“誰?!!”
“他的良人——!”
風随肆寒聲說罷,拔出所醉從樹上跳下。宿斷水萬萬沒想到是這個展開,情況緊急,也隻有立刻迎上去。
誰知這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家夥,用劍十分迅速淩厲,一劍便破了自己的扇。宿斷水迫不得已拔劍與他搏鬥。
被逼得拔劍,真真奇恥大辱。
月天清看見風随肆,呆了一瞬。
紀聊群和宿墜竹已感覺到動靜趕過來。
“是誰?敢在我青峰劍山放肆?!”宿墜竹一道威嚴壓向與宿斷水交戰那人。
紀聊群認出風随肆,暗叫不妙,連忙出手替風随肆抗下宿墜竹一擊。
“紀聊群?!”宿墜竹難以置信地看向紀聊群。
紀聊群把宿斷水和風随肆分開。月天清回神,拉住風随肆。風随肆還要再上,看見月天清神色,停下腳步。
紀聊群歎口氣,對等着他的解釋的宿墜竹道:“他是月天清的……”他說不出那些詞。
風随肆自然而然接上,用理所應當的語氣:“良人。”
宿墜竹和宿斷水的臉色一時非常精彩。
風随肆正色道:“如若真的中意天清,請與我決鬥。天清喜歡你也罷,但他不喜歡你,你還死纏爛打,實在沒意思。”說罷,他就要拉着月天清離開。
月天清知曉他騙自己閉關,心頭火起,錯開他的手,自己禦劍走了。風随肆連忙禦劍跟去。
此處隻留紀聊群收拾爛攤子。紀聊群再次歎氣。
最後紀聊群怎麼和宿墜竹解釋的,風随肆不知。他隻知月天清左臂傷口又被震裂,他為月天清處理,月天清一言不發。處理完,月天清讓他出去。
月天清今天過得糟糕透了。
先是知道紀聊群收他和哥哥的真正原因,再是不斷證明自己和桀骨,讓青峰找出其他種有魔種的人,最後是和宿斷水浪費時間,向風随肆生氣。
最糟糕的是,明天第一輪他要比賽。今天他不僅晚睡,而且加重舊傷。
他不知明天對手實力如何,隻知自己一定狀态不佳,遂而歎氣。
聽見月天清的歎息,風随肆忍不住道:“天清,怎麼了?”
小肆果然沒走。
“我要睡了。”
風随肆推開門,從外面進來,“騙你确實是我不……”
“明天辰時的比賽,我真要睡了。”
風随肆不再說話,而是脫了外衣跑上床,睡到月天清右側。月天清沒管他,睡着了。
看着月天清仍然緊蹙的眉間,風随肆低頭吻吻他的眉心,替他撫開脖頸邊淩亂的發絲,而後露出一個苦笑。
你這般好,總是要招惹許多人的心。
能不能隻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