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天清正要格擋,待看清來人,他無奈道:“有凡啊。”
“嘿嘿,”有凡換手颠倒身體,輕松跳下,從樹上扯下庫鞘的帶子,“師兄要去比賽嗎?”
“要去。”
“我也要去。師兄,我們一塊兒啊。”
“好。”
徐卉流站在高台上,振臂高呼:“崇德門所有劍修,都給我聽好了!這次大賽一定要拿出名次來!青峰劍山名字裡帶個‘劍’字,還真以為他們的劍術有多了不得!”
“打敗他們!拿到第一!”
“第一!第一!第一!……”
季數蘭看見月天清和無靜有凡孤零零站在後方,湊過來問道:“怎麼不和他們一起呢?”
月天清:“不習慣高語。”無靜有凡沒吭聲。
“哈哈。不求名次,安全回來。”
月天清沉默一瞬,而後行禮:“弟子遵命。”
季數蘭笑着摸摸胡子,晃晃悠悠地走了。
待季數蘭走後,無靜有凡才道:“我原以為師父肯定又醉在哪兒了,今天居然過來關心你。”
月天清沉默片刻,最後他輕笑一聲,“是啊。‘師父’真是關心我。”
月天清和無靜有凡一起去報名處報名。
報名處坐着的赫然是樞機地的師兄師姐。一位師兄認出他們,隔着好長的隊伍叫他們,“有凡!太清!幫個忙,我們這兒的表你們先拿回樞機地吧。”
月天清也反應極快,拉着無靜有凡跑過去,接過已經填完的兩疊報名表,“好的,師兄。”
無靜有凡抱着表,跟着月天清回樞機地,還有一點悶悶不樂,“隊好長呐,希望等下人會少一點。”
月天清對她一笑,将報名表收進乾坤袋,手上隻留兩張蓋好印的空表,“師兄幫我們插隊呢。”
無靜有凡被這番操作驚得說不出話來,“這!樞機地是不是除了我,其他人都是人精啊?”
“師妹冰雪聰明,隻是不常去樞機地當值,和師兄師姐們沒默契。”
無靜有凡尴尬撓頭,“哈哈……”
但把表交去後,月天清在填表時突然發現一件事,“比賽時間為……十一月上旬到十一月中旬……如有意外情況比賽結束時間可能延後?”念後最後兩個字,他的聲音帶上顫抖和難以置信。
無靜有凡沒覺察出不對,“怎麼了嗎?”
月天清的聲音中蘊含明顯的顫抖,“……今天幾月幾日?”
無靜有凡也是過日子不記日子的,“十月十一?反正初九是過了。”
“為什麼報名時間這麼短?”
“九月中旬全宗門甲課時掌門就說過了呀。哎?師兄你那會兒确實剛好不在,所以不知道啊,哈哈哈。”
月天清回去後迅速為比賽做準備。
為參加比賽連打五天的弟子不苦,臨陣磨槍的月天清不苦,苦的是被月天清拉來陪練的風随肆。
風随肆先前在綿魅教導下學習風家秘法和一些常見法術,學的不是實用的就是拼命的,比賽的打法他是一點不知。“季數蘭”偶然看見兩人對打,提點風随肆一番,風随肆這才知道怎麼打是展現實力而不違規的。
風月兩人便就這樣對打切磋,聽聽“季數蘭”的指導,很快就到了出發的日子。
風随肆說這幾天換一種打法,也讓他有了許多感悟,決定閉關一些日子。月天清收回勸他别和自己一起去青鋒劍山的話,兩人就此分别。
崇德門參賽弟子和随隊長老浩浩蕩蕩一長隊,禦劍前往青州。
這種比賽年年都有,原本最多徐卉流帶隊,誰知,掌門居然跟着他們一起來了。率先發現掌門的弟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劍都顫了顫:“掌門?!”
紀聊群也禦一柄白劍,道:“随便看看,我不帶隊。”
帶隊的徐卉流哪裡有放過他的道理,連忙拉紀聊群去最前方領飛。
月空落、月天清、無靜有凡三人聚在三角隊伍的左翼,一面飛,一面閑聊。無靜有凡飛禦最是随便,她騎坐在刀鞘上,晃晃悠悠問月空落:“你是掌門弟子,怎麼不去前面?”
最前方的弟子都是崇德門的精英弟子和各司首席弟子:掌門獨女紀年,掌門首徒文離塵,徐卉流的得意門生單邢等人,都在那裡。
月空落坦然道:“站哪兒無所謂。站那裡,站這裡,我都是掌門的徒弟。”
“是麼,倒是好氣魄。”無靜有凡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想:怕是平日都和那群人社交夠了,今天嫌煩才來找師兄的。
月空落不在意無靜有凡,和月天清說話:“天清,這次比賽,注意安全。”
月天清失笑,“知道,已經有好些人對我說過注意安全。”
月空落有些恨鐵不成鋼,“要是隻要說出來,說得夠多,一件事就一定能辦成,我們也不消修煉習劍,整日彼此說些鼓勵的話就夠了。”
無靜有凡很沒義氣地笑出聲。月天清聽見她笑,自己也忍不住笑。
月空落不悅,“你記住沒有?”
“記住了,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