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随肆吃驚于鬼魂居然保有神智,鬼魂則沒有理會他的反應,一擺尾巴走了。
哼,我又不是你們這些渺小的人類!當然不是腦子裡隻有殺殺殺的鬼!
唔,管他的呢,風随肆吹了一聲口哨,反正又不會再進去了。
離開時,月天清回首望了龍骨林一眼,最終還是跑過去。高大的灰色鬼魂現身,傲然道:“修仙者,勿要再打擾我族安息。”
月天清仰頭看它,“我不進去,您能幫我一個忙嗎?”
灰色鬼魂沒有說答應還是不答應,而是看着他。它的眼神太深,以至于月天清因為未知而感到慌亂。
許久之後,在千百年來未曾停息的風聲中,它緩緩道:
“雖然某些東西并不存在,但這世界存在命運。注定屬于你之物,無需多求便屬于你,無論以何種方式,它終将回到你的身邊。而注定不屬于你之物,無需多憂。
“你且記住我的話,不要做徒勞的事。”
說完,灰色鬼魂便消失不見。月天清覺得灰色鬼魂話外有話,半懂不懂地煩惱着。最後還是風随肆過來讓他走了。
但是很快,更讓人煩惱的事來了。
吹來的風變得涼爽,令人舒适。流沙秘境的天色變得更加昏暗,能見度變得更低。在一陣陣涼風裡,冰涼的液體落在他們的皮膚上。
大雨滾滾落下。
他們不能禦劍了。
四人冒雨跑到最近的石窟避雨。
渺琴音一邊擰衣服上的雨水一邊嘀咕:“冷死人了。”
月空落抹掉臉上的水對他笑,“體弱的音修。”
渺琴音蔑視地掃他一眼:“豬一樣聰明的武修。”
月空落:“不幫你烘衣服了。”
渺琴音:“兩個人吵架,誰先威脅對方誰就輸了。”
月空落低頭脫靴倒水,不再說話。渺琴音見他不罵回來,也覺得沒意思,湊過去:“怎麼烘幹衣服?你有火靈根?”
火靈根會壓制冰靈根,但是月空落的冰靈根好像還挺厲害的。
“沒有。你把衣服脫下來,我幫你凍住,随後你用力摔打,把冰打出去,這樣你的衣服就沒水了。”
渺琴音很不贊成這粗暴的辦法:這會損壞他嬌貴的衣服。他腆着臉去找風随肆,請他把自己的衣服吹幹。風随肆同意了。
四人光/着/身子,坐在一起。
他們都沒帶多餘的衣服,于是此情此景顯得異常凄慘。
月空落嘲笑渺琴音的白斬雞身材,渺琴音嘲笑月空落的腹肌不如風随肆明顯。
月天清聽了他們的話看了一圈,不得不承認風随肆的肌肉輪廓最明顯。平時風随肆不會随意敞開衣襟,他還真不知道風随肆的身材是這樣。
風随肆也偷偷看了月天清結實有力的後背一眼,碰巧對上月天清的眼。
兩人視線相撞,而後火速挪開。
風随肆心想,或許天清也并非對我完全沒興趣。
月空落和渺琴音聊着聊着,話題越聊越歪。
渺琴音:“身強力壯又怎麼樣,還是有對方沒有叫完就……”
月空落聽了一半打斷他:“不要說這些,這些恐怕是天生的。要是抱不起姑娘,把人摔出去,那才丢臉。”
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月天清:“……”
兢兢業業吹衣服的風随肆:“……”
接收到月天清和風随肆的沉默的月空落和渺琴音: “……”
渺琴音:“我……你們應該懂的吧?”
月天清有點臉紅:“咳咳。”
風随肆問渺琴音:“你及冠了嗎。”
渺琴音:“這和及冠有什麼關系。男的不都知道嗎?你們不會經常聊?”
沉默的、心思各異的另外三人:“……”
月空落微微有些惆怅:【天清好像不知道這些,早知道該教教他。不知道有沒有吓到他。】
月天清瞥了一眼風随肆:【我沒怎麼和人聊這些……好罷,好像是和小肆聊過。】
風随肆在心裡哼了一聲:【天清明明知道得不少還裝害羞。】
渺琴音腳趾抓地,“你們也太……你們那邊沒有人聊這些啊?”
最後月空落力挽狂瀾換了話題,遏制了這尴尬。事後渺琴音懷疑地問月空落,是不是他們那邊民風保守,這些東西都不許聊,但是明明月空落自己說得很起勁。
月空落說月天清不知道。渺琴音覺得是個男人都知道,月天清一定隻是看着正經而已。
風随肆看着月天清波瀾不驚的神色,又想起月天清什麼都懂,還給他找冊子,莫名覺得很好笑。
月天清看着傳音傳着傳着突然開始大眼瞪小眼的月空落和渺琴音,又看見風随肆轉過去的笑臉,覺得世界真是莫名其妙。
衣服吹幹,四人穿上衣服好好休息一番,随後準備清一波石窟的綠珠。
石窟靠近秘境邊緣,小妖小怪不少。大半日過去,八百綠珠便又到手了。
渺琴音發現一個積分兌換處。四人都決定把積分換了。
但是在分配時,又出現一點問題。
風随肆拒絕收五千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