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輝一時間沒有明白:“怎麼了?”
“蘇格蘭自殺了,”琴酒說,言語間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波本發現得早,把他救回來了,但是狀态不太好。”
“啊……”聽起來有點慘,月影輝沒有問具體情況,直接道,“人還醒着嗎?不是,我是說,腦子還會動吧?會動就可以用。”
“沒到那個地步,”琴酒不太意外地告訴他,“已經醒了,就是比較虛弱——應該對你那邊的工作沒有影響。”
“那就送來吧,”月影輝拍闆道,“我這能幹的活可太多了。”
蘇格蘭第二天就被送到了,這次琴酒沒有來,是龍舌蘭把人領過來的,諸伏景光的狀态比月影輝想的要好太多,他還以為對方已經奄奄一息了,但其實蘇格蘭能走能跳能說話,隻不過是比他自己的全盛狀态虛弱了不少。
不過即便他真的奄奄一息也很有用,意識上傳那邊還缺一個合适的實驗體呢。
技術組确實是非常缺實驗體,或者也可以說是測試員,缺的不是底層幹活的,那種靠堆量能堆上去,缺的是有一定能力的,換句話說,是那些等遊戲正式發布之後會成為高玩的職業玩家,如果月影輝是在一個正常遊戲公司的話這時候他就要開始聯系自己認識的高玩了,但是組織需要保密,所以他隻能逮到一個能用的算一個。
司陶特被拉去參與制造npc,本堂瑛海在測試遊戲的基礎數值,而蘇格蘭在月影輝的計劃當中會是遊戲當中許多黑科技的體驗者。
遊戲中的第一個星球的背景被定為類似賽博朋克的設定。
這個選擇很好理解,作為第一個星球,首先它不能和現實世界太相似,那樣的話作為遊戲沒什麼意思,其次又不能離現實太遙遠,那樣光調試各項機能就能累死人,所以其實隻有古代和未來兩個選項,而比起世界各地都不一樣的古代,能夠強行統一設定的未來世界無疑做起來更方便。
這個星球被安排成屬性和地球類似,但各方面文化雜糅的狀态,這也是為了制作的時候更加方便,月影輝其實很喜歡那些天馬行空的設定,但是面對最初的造物他難得穩健了一回。
既然是建立在現實基礎之上的,為了加強真實性,很多東西裝也得裝得科學,就好像某些動畫明明已經可以足球射衛星,卻依然要用科學理論強行解釋一切,但遊戲制作人畢竟不是科學家,很多東西都是他們一拍腦袋做出來的,在普通遊戲裡這些東西再怎麼拍腦袋也不過就是被玩家罵一罵罷了,但是落在虛拟實境中,腦袋一個沒拍好,後果就是危害到玩家的人身安全。
月影輝已經找一個能承受那些拍腦袋産品的測試員很久了,要不是深知自己的重要性,他都差點要自己上了。
雖然身體狀況不是很好,但蘇格蘭還是得到了和司陶特類似的待遇,看得出來負責管理這些人的庫拉索小姐對程序員們的戰鬥能力有着非常準确的評估。
月影輝覺得諸伏景光比羅伊?加裡更好說服,司陶特的父母已經不在,也沒有兄弟姐妹,最好的朋友就是引得他來組織卧底的導火索,做為卧底來說算是全方位防禦,但還是被狡猾的君度發現了突破口,而蘇格蘭又有親人又有朋友的,簡直把“快來威脅我啊”幾個大字擺在了明面上,所以月影輝認為術業有專攻,把這項任務交給了龍舌蘭。
他的尴尬勁還沒過去也是原因之一。
結果在兩天之後月影輝震驚地得知龍舌蘭竟然還沒成功。
“怎麼可能?”他大為驚訝,“他的弱點有那麼多!”
“也許是我的做法太溫和了,”龍舌蘭說,“要不要我去把波本綁來?”
“别破壞Gin的遊戲,”月影輝說,“而且如果真的把波本綁來了,怎麼能隻拿來威脅呢,這麼好的勞動力得用啊……啊草。”
他突然間恍然:“你是不是說太多了,蘇格蘭根本不相信你真的會對他的親友動手。”
龍舌蘭感覺自己作為□□大佬的尊嚴受到了挑釁:“怎麼可能?!就算不能對波本動手,他那個哥哥總可以吧?”
“可是我們已經掌握這個信息很久了,卻還是沒有動手,”月影輝說,“這會造成一種錯覺,那就是我們有别的顧慮。”
這倒也不完全是錯覺,顧慮确實存在,畢竟組織正在轉型的關鍵時期,這種容易引發官方警惕的事情必須更低調,雖然這不是說就不動手了,但是得講究一點動手的方式。
話又說回來,其實月影輝對諸伏高明的能力也有點饞的。
總之,組織的狀态影響了龍舌蘭的态度,而諸伏景光顯然對此有所感覺,他未必是不在意自己的親友,但是要讓他相信組織的威脅需要一點更明确的證據。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龍舌蘭的提議是很合理的,因為組織隻是在收斂,而不代表真的要變成什麼合法公司,隻要證實威脅的存在,相信蘇格蘭不會再有什麼幻想,不過在月影輝看來,這有點沒必要。
就像他對司陶特說的那樣,他很需要一個測試員,但是也沒那麼需要,至少他是不覺得有為此影響到琴酒玩卧底的必要。
“算啦,”君度對龍舌蘭笑道,“你去幫我接人吧,我去勸勸他,要是實在勸不動……就讓他去實驗意識上傳項目。”
關電腦裡不會影響什麼,而且感覺蘇格蘭和諾亞應該會挺聊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