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叙升腦子拎不清,跟你有什麼關系?”何況自己原本就有這個打算,隻顧及着身份不好直接去做。
霍掩闌能跟他沒有交流地直接把事給辦成了……更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了!
“你知不知道蔣家三房是招婿的?”孟栖弄盯着他肩膀上那片髒污,忍不住伸伸手扯了兩張紙巾蓋上。
霍掩闌驚訝伸手按住紙巾,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孟栖弄也不跟他打啞迷,把真假少爺的事情簡單和他講了。
霍掩闌聞言瞳孔地震,“那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蔣叙升說他回到蔣家,會幫我做事。可我覺得他像是會背後捅我刀的人,所以我想讓蔣平秋主動去和蔣家人坦白,無論成與不成,他算是欠你個人情。”孟栖弄已經從旁邊的小型冰箱裡取了冰袋出來,拍在男人臉上。
霍掩闌眨了眨眼,伸手按緊冰袋,“我跟他關系沒好到這種程度,貿然去說估計會适得其反。”
“管他高不高興,他不肯主動去跟蔣家講,蔣叙升也需要認祖歸宗的,”孟栖弄眼裡存了兩分譏笑,“到那時候才,真是坐實了他鸠占鵲巢的罪名。”
“那怎麼說是他欠我人情?分明是你賣他這個好的。”霍掩闌挑眉。
孟栖弄瞪他,“因為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他欠了你的,自然也是欠了我的。到時候面對蔣家,也不用變成我挾恩圖報,路上随手撿了個人送進醫院,就成了最開始也準備好要扒他皮、抽他筋。”
霍掩闌聽他這樣說,自是止不住笑。
他伸手攥住少年嫩白的手腕,用粗糙的指腹細細摩擦着,溫熱的氣息噴灑出來,在寒冷的天氣裡形成白霧。
“我知道你不喜歡被我猜中心思,但我會忍不住擔心惹你生氣,我也不想你不開心,如果你覺得冒犯的話,就直接和我說……嗯?”他說。
孟栖弄眯眼,“哦,那你剛才去洗手間幹的事情,不龌龊,不冒犯嗎?”
“……我真的隻是沖臉而已。”霍掩闌心虛。
孟栖弄自然把他的神色收入眼底,他大概也沒有做什麼壞事,但肯定是不清白。
孟栖弄确信。
沉默了幾秒,孟栖弄站起身,視線跟随着那張被揉皺的紙巾,忍不住皺了下鼻子,嫌棄道:“你衣服濕了,穿回去也挺冷的,左邊的耳房是衣帽間,你可以換我的衣服。”
霍掩闌睫毛顫顫,自是沒多說什麼,站起來,轉身大踏步進去衣帽間,随便換了件衣服出來。
兩人的體型雖然差距很大,但孟栖弄本身就喜歡寬松的衣服,他臨時穿着,瞧着倒也并不很局促。
孟栖弄定定看了他兩秒,他最近惡補了這方面的小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還沒發育的緣故。
他并不像那些耽美文主角攻那樣,覺得老婆穿自己的衣服是件多得意的事,反而還有點别扭的感覺。
孟栖弄努了努嘴,伸腳踢了下眼前的小櫃,“可以用來驗DNA的東西在右邊第二個抽屜。”
*
霍掩闌的動作很迅速。
他也沒刻意盯着進度,不過兩天後卻已經收到了蔣平秋那邊談過來的消息:“謝謝。”
孟栖弄擡手點擊了回複,“不用謝。”
沒等幾天,蔣老爺子竟然親自打電話過來,邀請孟栖弄到蔣家做客。
他見狀有些驚詫,随即便是欣然應允,隔天就專門挑了禮物去蔣家拜訪。
他到的時候,樓下隻坐着蔣老、蔣毓秀、蔣舒顔三人,孟栖弄先和兩位長輩打了招呼,然後才和蔣氏集團的總裁,用自己名下的産業自我介紹。
孟家從前親家剛死,就急不可耐大肆收斂錢财,甚至帶着私生子登堂入室,害得原配上吊自殺的事情并不隐秘。
蔣家人自然清楚孟栖弄的心思。
甚至于蔣老爺子主動給孟栖弄打來的私人電話也隻能是從孟老那要來的,他剛才這樣說,無疑是無聲的在和對方達成交易。
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說出來的話卻很直接:“我還是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叙升那孩子的身份的。”
“不用怕,我并不是在責怪你。”看着少年表情變得凝重,老爺子不由得放緩了語氣。
聞言,孟栖弄癟了下嘴,随即他便站起身,看向兩人的表情變得鄭重,拍手把手機裡提前準備好的記錄翻了出來,雙手遞到蔣女士手裡。
“我想在這裡,您是最有資格知道真相的。”孟栖弄嗓音脆生生的,表情确實那麼嚴肅。
蔣毓秀捧着他的手機,一張張翻看起裡面的聊天記錄,逐漸變抿緊了嘴唇。
蔣舒顔看到姑姑這副樣子,打了聲招呼,套上羽絨服,主動去了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