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黃色的玉米濃湯奶香氣十足,加了煎過的口蘑和蝦仁一道熬煮,又配上顔色鮮豔的胡蘿蔔丁,看着就讓人充滿食欲。
面包切片經過烘烤,變得堅實酥脆,在濃湯中淺蘸半圈,湯汁順着發酵的氣孔滲進内裡,再一口咬下,伴随着咔嚓的清響,麥香融合着食材的鮮甜,便在唇齒間彌漫開來。
景裴看着賀今安靜吃東西的模樣,也用勺子攪了攪自己面前的湯碟,低頭嘗了一口。
他神情閑适,自然地出聲同賀今聊着天,問:“你好像很喜歡水豚,頭像是它,連夢裡的自我映射也是它。”
“嗯?”賀今聞言,擡起頭來,乍一聽這麼專業的詞彙,頓了頓,然後笑了一下,說,“還行吧,主要是前段時間霍總老是——”
講到一半,他緊急刹車,管理了一下措辭,道:“呃,前段時間老是兵荒馬亂的,學習學習它的精神狀态。”
“活着挺好,死了也行,有一種被生活反複捶打後很平靜的瘋感。” 他眨眨眼睛,補充着,“豚門。”
景裴聽了,不由失笑,被賀今幽默诙諧的話弄得一時竟不知道接些什麼。
“你不是也有個卡皮吧啦的玩偶嗎?”賀今回想着,忽然說道,“辦公室裡那個。”
景裴點了下頭,看着賀今的眸子,眼角微彎,誠實地回答:“嗯,是,我很喜歡。”
他語調輕輕的,很溫柔,留着讓人遐想的尾音,目光亦是如水平和,落在賀今的身上,安定不動。
喜歡……什麼?
賀今被他看得有些招架不住,總覺得他話裡有話,有種在借機表白的錯覺。
畢竟景裴那眼神确實算不上清白。
“有時候論文寫得心煩,就會把它抱在腿上,捏兩下,很解壓。”景裴繼續說道。
賀今想象了一下那場景。
一本正經的景裴對着電腦露出焦頭爛額的神色,然後低下頭,狠狠地蹂躏着懷裡的水豚玩偶,尋求完安慰,最後長長地舒出一口氣,繼續碼字。
要死,就,還挺反差萌的。
“怪不得。”賀今嘴比思緒快,說道,“怪不得卡皮吧啦身上全是你的雪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