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癱軟在沙發裡,手埋在裙擺中,頹然地低垂着頭,挽好但在掙紮中散亂的頭發柔柔地垂在臉側,露出白皙的脖頸,仿佛折翼的飛鳥,被捕獸夾夾斷腿骨的小鹿。
“為什麼要拒絕呢?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女人用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讓她能擡頭直視自己。
少女不再流淚,她的眼裡有憤怒有痛苦和恐懼,唯獨沒有屈服。
她像水中随時會被攪散的月影,卻很快會在波瀾平靜後恢複皎潔。
正是這樣,才讓人更想破壞啊。女人低低地笑了起來,她輕柔地用另一隻手輕碰少女的唇瓣,血色沾染上她淡粉色健康的指尖。
女人可惜道:“對你自己溫柔點吧。你這樣讓我都心疼了。”
少女不理睬她裝模作樣的溫柔,狠狠地瞪着她,她氣得眼尾通紅,反而像旖旎的眼影,另添風情。
女人的指尖輕輕點在她眉心上,一點殷紅盛開,女人仔細地打量,最後滿意道:“你該多嘗試一下其它造型的,紅色很适合你。”
少女扭過頭不理會,她的手埋在裙擺中,仍然以一種不明顯的程度顫抖着。
被汗水打濕的衣服貼合身體曲線,白皙的肌膚若隐若現,女人單膝半跪在沙發上,她溫熱的呼吸打在少女臉上。
少女試圖往後靠,但後面就是沙發靠背,沒有更多的躲避空間,眼看着女人的氣息越來越近,少女心跳如擂,終于下定決心。
一道寒光閃過,她将不知道什麼時候攥在手心的發钗抵在女人脖頸上,尖端刺破女人的皮膚,滲出一點血絲,少女的瞳孔震顫了一下,她的手在發抖,但她仍穩穩地保持這個動作。
憑什麼?為什麼都不能好好和她說話?為什麼要用這樣惡心的眼神看她?難道就因為她的長相嗎?元姐姐說,美貌無罪,有罪的是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她沒有錯!
“這樣你能好好和我說話了吧?”少女仰頭看向女人,她明明是弱勢的那一方,痛苦依然在她的眼中掙紮,憤怒卻點燃了她眸中不熄的倔強,她的唇上血漬鮮豔,兩頰健康的粉色已經褪去,蒼白的臉色鮮紅的唇,顯得她的美更加豔麗且脆弱,但她不妥協,也不願意向命運低頭。
女人離得很近,少女能清晰地看到她眼裡的情緒變化,先是被冒犯的惱怒,然後是驚訝,就像小鹿生出利齒反咬獵人,兔子生了獠牙,唯獨沒有害怕。
她甚至還能保持臉上漫不經心的微笑,“我們不是一直相處得很愉快嗎?美麗的小鹿女孩。”
“放我回去!”少女抖着手将發钗更用力地刺進她的脖頸,滲出的血流了下來。
痛覺刺激神經,女人皺起眉,開始不耐煩了,她一把抓住少女的手,并不在乎少女掙紮間刺入更深的發钗,反手就将發钗拔出抵在少女玉白的脖子上。
“你不該惹怒我。”她冷冷地道。
少女不敢再動,她開始發抖,恐懼讓體溫快速地從她的身體蒸發,她不知道這些老貴族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元姐姐還在等她回家。
她終于明白她現在首要的目标是什麼。
活着。
女人扔掉發钗,掐住她的脖子,看她使勁抓着自己的手試圖從窒息中解放。
慘白的臉因為窒息開始泛紅,病态的绯紅色染透她近乎透明的肌膚,美麗的眼眸沁出生理淚水,女人近乎癡迷地看着她無助掙紮的脆弱模樣,直到她以為自己要就此死去,女人才含笑松開了手。
“咳咳咳······”終于能夠呼吸的少女捂着脖子咳嗽,含着淚花的眼瞳中驚慌恐懼近乎實質化,她蜷縮在沙發一角,試圖保護自己。
女人伸出手摸她的臉,看她在自己手下顫抖卻不再敢撇過頭的模樣,愉悅地道:“為什麼要得到教訓才知道聽話呢?如果你一直乖乖的,我有什麼不能答應你呢?是吧?我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