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官就等于要把他也送到聖上跟前,不會丢命但至少會削爵免職。
他不在乎未來如何,隻是痛心于自己心愛之人一點也不在乎他。
蘇苒苒恨自己隻有兩隻眼睛,都不夠用了!
她搬着小闆凳往前挪了兩步,看得更清晰點。
見狀,程将軍還讓了點位置,給她一個更好的視野。
“侯爺是傻了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嫁不成将軍,我何必委曲求全嫁給你,做将軍的繼母。”
候夫人對他深情的模樣視而不見,擲地有聲把真相就這麼倒了出來,“我不過是為了多見将軍。”
“我将兩人的孩子對掉,就是為了報複将軍和秦蓁,讓他們替我養孩子。久而久之,我也會把這個孩子當成是将軍的孩子,是我和将軍的孩子!”
蘇苒苒揉了揉耳朵,有點不敢相信。
好炸裂,她聽到了什麼?
所以“程平之”應該是昌平候夫婦的孩子,但候夫人喜歡繼子,所以換了孩子後,假裝這就是她和繼子的孩子?!
可程平之是假的啊!
這要是不畫個圖,一時半會還理不清呢。
程将軍被将軍夫人捏住了肉,默默挪了過去,好叫夫人捏得順手些不費力,也順便把蘇苒苒擋住,不叫她看。
要不是情況不對,他是要捂住乖乖女兒的耳朵的。
這種東西,還是少聽,污染他女兒純潔的心。
門口被綁着丢進來兩個人,蘇苒苒認識其中一個,是候夫人身邊伺候的婦人。
按照她的推測,這就是程平之真正的母親。
既如此,和她一起被綁着丢進來的就是程平之真正的父親了——昌平候府的馬夫。
“葉梅,我待你不薄,你竟然敢這樣對我!”候夫人對着那個婦人上手就是兩巴掌,打得對方嘴角裂開滲出血來。
蘇苒苒完完全全認識到了候夫人的攻擊力。
她忽然就慶幸和候夫人叫闆的時候,她沒直接動手。不然就她這小胳膊小腿,還不夠候夫人一巴掌。
葉梅吐出一口血,“被你抓到我也認了,可事情已經過了十幾年,你們程家的兩個孩子,一個也别想找到。”
大抵是死到臨頭,無所無謂,罪犯都在吐露真相。葉梅猙笑着說,“我們一同從災區被将軍救回來,大字不識粗鄙不堪,你我都做丫鬟不好嗎?”
“當初看你不自量力喜歡将軍,我雖鼓舞你去追求将軍,可實際上就是等着看你笑話的。年少的将軍一表人才意氣風發,還有一個千金小姐的青梅竹馬,怎麼可能看得上你。”
“我就是要看你像個醜角一樣,暗中笑話你。”
“可誰能想到,老天不長眼,侯爺竟然是個眼瞎的,看你上蹿下跳竟喜歡上了你。”
“即便你對将軍的情意這般明顯,他都願意娶你,還叫你做了這侯府斷缺了十年的女主人。”
“你是個颠的,他是個傻的。為了所謂的愛情,還幫你對掉兩個孩子。”
“可我偏不想你事事如意,所以我将自己的孩子送了進來,讓你替我養孩子,讓我的孩子在侯府裡享受十來年的富貴。”
“若不是被這個小賤人發現,你還要給我的兒子娶妻照料孩子,一輩子到死都不知情......啊!——”
葉梅隻是指了一下蘇苒苒,就被劍氣削去了食指,還被候夫人怼心口踹了一腳。
她抱着手尖叫,和程平之一樣倒在地上滾動無法直立。
這會兒,她可算是注意到地上的程平之了。
主要是平日裡程平之金尊玉貴的,何時這般狼狽灰撲撲,她都沒認出來。
“平之,你怎麼了平之?你别吓娘,你快醒醒。”都疼得龇牙咧嘴了,葉梅也還是不忘去搖程平之。
奄奄一息的程平之被她晃了幾下,咳嗽聲堵在嗓子眼,翻着白眼一個字冒不出來。
他用嘴形努力表示“别碰我”,可惜葉梅救兒心切,壓根沒看出來。
好彪悍也好果決的一家人啊!蘇苒苒感慨。
除了昌平候一個老戀愛腦,其他人甚至連候夫人都是能動手絕不廢話的。
*
而此時的北郊馬場,一年一度的賽馬遊玩也踩着時辰開始。
蘇淩煙打開了氣運加持,打算在江煦面前一舉奪冠拉滿好感,瞬間掠奪與她對比之人的氣運。
“林幼妤,你是怕了嗎?居然不參加。”蘇淩煙的好姐妹藍梓蕊率先說話。
林幼妤一直都不愛理會她,這會兒發現蘇苒苒沒來,更是沒給她一個眼神。
“你!”藍梓蕊跳腳。
正巧此時江煦騎馬而至,她又閉上了嘴巴,拉了拉蘇淩煙,好叫蘇淩煙露臉,讓林幼妤難看。
事實上江煦拉緊了缰繩,翻身下馬,的的确确停在了蘇淩煙的身側。
沒想到幾年不見,江煦變得這樣三心二意。林幼妤見狀打好了腹稿,想着等會蘇苒苒來了告訴她,叫她遠離江煦這種男人。
另一側,藍梓蕊趾高氣揚火焰高漲,得意洋洋瞥了林幼妤一眼。
蘇淩煙嬌羞垂眸,好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樣。
隻是還沒等她們幾人将反應做足,江煦劍眉壓低,眸光一凝,問:“苒苒怎麼沒來?”
“你是她姐姐,我特來問問你。”
林幼妤挑挑眉,頓覺好笑。
藍梓蕊得意的笑凝固在臉上。
蘇淩煙垂下的眼眸中暗光閃爍。
所以蘇苒苒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