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面對事實啊廢物小姐!”大叔音氣喘籲籲,“拜托你有點做主角的骨氣好嗎!”
“磨磨頭要是沒了我離翹辮子也不遠了。”
“理論上你早就死了趕緊給我習慣!”
我睜開另一側的眼。
兩邊映入的場景果然不同,我一時混亂,伸手捂住左眼,一瞬間瞥見的血泊立時消失。
燭火被我進入時帶起的風吹熄,整個山神小屋即刻埋入濃稠的黑暗中,其實仔細辨别,空氣中也并沒有血的味道,我稍稍安心,呼喚童磨的名字,意料中沒有回應,待适應黑暗辨明四周,猛然發覺擺在小桌上的神像有些不對。
那已經不是神像了。
小教主低着頭,雙手垂在身側,這副場景讓我想起初見時端坐于花台上的神之子,精緻而空洞。
“童磨?”
我走近一些,捧住童磨的臉。
小教主擡起頭,流光雙眸在稀薄的月光下亦清晰可識,他向我彎起嘴角,我便忘記如何呼吸。
我連忙移開視線。
小小年紀就這麼勾人,長大了不得迷惑衆生?藏起來不讓别人看見,或者....或者不要長大,永遠是孩子就好了。
“你的思想很危險哦,”系統無情碾碎我的妄想,“血鬼術的作用還沒有消退嗎?明明鬼已經不在這裡了。”
山鬼逃走了?比我想象的還要膽小嘛。我松了口氣,莫名生出些諷刺的情緒。被敬畏着的“山神”其實是鬼,擁有比普通人數倍的力量,卻不戰而退。
太奇怪了啊!
奇怪的令人發笑。
我向前一步,本想把童磨抱起來。可身體不受控制的顫動,這才發現我正笑着,甚至上氣不接下氣。
嗯?怎麼回事。令人發笑什麼的隻是我随便想想,哪會有人真在生命安全不能保證的情況下大笑啊。
“不對不對不對!觀世,快離開這裡!”大叔音尖叫道,“我搞錯了,血鬼術的作用根本不是投射恐懼,而是——”
系統的話突然中斷,我吓了一跳,想起系統失聯多半是我小命難保,下意識抄起神台上的童磨就向外沖去。童磨一動不動,乖巧的被我抱着,随着我動作垂下雙手。
顧不上給小教主調整個舒服些的姿勢、餘光瞥見銀光閃過,緊接着小腹抽痛,下肢瞬間卸去力氣。
童磨從我雙臂間滑了下去。
涼絲絲的、液體從腿面滑過的觸感。
我低下頭去看,發現小教主的短刀隻剩刀柄,手掌長的刀刃沒入小腹。
“童磨?”
小教主依舊垂着頭,僵硬的從地上起身。他好像在哭,沾着血的手伸向我。
“不要......”
童磨的聲音顫抖着。
“觀世,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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