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輪競賽考題的解法很多,食材的罕見、口感、品級都能讓人印象深刻。
難度不高,隻是有些卷。
必須得比其他隊伍别出新裁。第一個吃上榴蓮的人絕對印象深刻,那麼再吃一次就不稀奇了吧?
顔妄對她的隊友們有信心。
“那你呢?”林佳堯問。
“我去東汲島看看那邊看看,也許洞穴裡有新的食材兒也說不定。”顔妄打了個幌子。
如今島上的資源優劣分布很明顯了。
西沙島東西看着多,品級卻不高,是給弱勢隊伍準備的地兒,也算是留點比賽體驗。後期都沒有隊伍願意去西沙浪費時間。
海島的重點資源,主要分布在南沅島和北森島。因此方才出去的隊伍,不是去往南沅,就是在往北森走。
而東汲島的資源,還是一片未知。除了海岸邊的石碗,另外有點探索價值的,就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了。
洞穴深處裡有什麼東西,至今無人知曉。
某個擅長洞穴探險家的選手曾去一探究竟,由于花得時間太多,隻好中途折返,兩手空空的回來。
據這名選手描述,他一路上踩到不少人類的屍骨,推測裡面可能是某種大型動物的巢穴。
他變相的鼓勵着其他人一起“開發”這片未知區域,大多數人都不感興趣的走了。
比賽時間本就有限,浪費在看不見的東西上,風險太大了。這位選手被淘汰後更沒人去東汲島了。
于是這人煙罕至的地方就成了她戰場的首選地。
顔妄在冒一個很大的險。與其防備着出其不意的偷襲,不如主動出擊。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雖說再熬一熬比賽就要結束了,但顔妄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算上崇佐那一隊,最終賽的前三名額很大概率被他們三隊包攬。
一想到西野亮可以沒有任何懲罰,大搖大擺,拿着獎勵離開,顔妄就不爽。
所以她讓丁誠用雨燕傳信,告訴西野亮,自己要一個人進東汲島洞穴的消息。
這麼好的一個下手機會,她相信西野亮不會不來的。而且領獎的時候她還刻意挑釁他那麼多次。
如果她死了……西野亮的狀況也不會好多少,對林佳堯他們更造不成威脅。
憑手裡的道具,顔妄不認為自己會輸。
與林佳堯一行人分頭,顔妄舉着火把,走向了東汲島所在的方向。
黑布隆冬的夜幕裡。
東汲島呈現出如土丘般的剪影。
冷風一股腦兒的倒灌進洞穴,摩擦着水流與石壁而過,呼嘯聲好似千萬人在哀嚎哭泣,震得洞口外的人耳朵發麻。
木把上的火苗堅韌的翻騰了幾下之後,還是“撲通”一聲熄滅了。
令人窒息的黑暗很快吞了上來。
長時間生活在城市裡,顔妄差點忘了夜晚能黑成這個樣子。
在這麼令人毛骨悚然的環境裡,注意力全凝在身後的顔妄沒生出一丁點害怕的心思。
“我早就知道那廢物投誠了。”西野亮晦澀的聲音如約而至,“隻是沒想到啊……”
“你還真的有膽子一個人來。”
伴随着這句輕歎的落下,一道急速的風勢沖着顔妄的後背奔了過來。
她挑的這個地方極有針對性。
即使沒有半點子光,也能從西野亮踩水的動靜估摸出他所在的方向和距離。
同樣的,西野亮也能從她發出的動靜,猜到位置。
有驚無險的躲開第一發攻勢,顔妄手臂上的擦痕隐隐發燙,語速輕快,“這話我也想對你說——不對,你是隻有一個人了。”
“連你的走狗都不願意跟你多待。”顔妄嘲諷道。
她的笑聲明明清亮悅耳,西野亮聽着卻像是鋸子在鋸石頭那般難受。
“死到臨頭,你還笑得出來?也是,你腦子本來就不正常。有什麼厲害道具就趕緊使出來,我對你的底細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個小屁孩叫什麼來着,一一?快喊出來吧,看你們能扛得了多久。”西野亮哈哈大笑,瘦小的身形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濺起積水的動靜,急得像一陣驟雨,在黑夜裡噼裡啪啦作響。
與他利落的攻勢比起來,顔妄動作反而慢吞吞的,好似一隻烏龜。每次避讓的動作,也僅僅是讓自己免去受重傷。
以西野亮變态般的移速,顔妄能做到這般,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換作是大白天,當西野亮一刻不停地跑動起來,普通人能看見的也隻有一點殘影,更談不上反擊。
随着擦蹭留下的傷口越來越多,西野亮好笑的同時,也忍不住納悶:“你屬沙包的?竟然一下反抗也沒有。”
好似為了反擊他的話語,黑暗中的那個“沙包”終于擡了下手,從指尖發射出兩枚液體子彈。
西野亮提前躲開了。
與擊水聲一齊響徹黑夜的,是西野亮越來越大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