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竹的屍體被燒焦,經常恒殿确認,兇手所使用的火焰正是朱雀之火。”白藏拔高聲音,示意衆人安靜。
朱雀淩光……
“那不是早就身歸大地的淩光大人獨有的火嗎?”泰逢發問,朱雀早已身歸大地,為何朱雀之火還會出現在洪荒。
“那就和朱雀有關的人或妖。”符霖平淡道。
“鏡竹死在妖族,能輕易殺死陸還會使用朱雀之火,這人定不簡單。”白藏望着後六陸,“此事不知為何洩露出來,白玉仙京人心惶惶。老天君希望十二陸能徹查此事,絕不能讓陸顔面掃地。”
鏡竹生前好友不多,十二陸中與他說過話隻有白藏。
“鏡竹生前曾被老天君派往妖族探查結界,也就是說他穿着陸的校服依然被人光明正大殺害,此人不怕陸,甚至實力與陸不相上下。”
南宮雙子唏噓不已,南宮祝餘輕浮道:“鏡竹啊,五行法術都會一點,可是學而不精。遇到高手自然會敗下陣來。妖族不乏大妖異獸,那裡靈氣稀疏,稍不注意就會殒命。”
幾人還在争論鏡竹的死因,昭月完全插不進去話,隻能在一旁急眼。
“那個……那個……”昭月顫抖着舉起手,“咱們不是應該讨論誰去探查嗎?”
“昭月說的對,十二陸當前的任務是探查鏡竹的死因。”計蒙擡手,示意衆人安靜。
白藏道:“我和符霖趕到時,完全找不到線索,因為時間緊急隻能先将屍體帶回白玉仙京。”
“如果要去妖族調查,不如就讓在妖族的那兩位陸順手調查了。”樓傾回摩挲着劍柄,心不在焉道。
扶光和桓曦身為陸,實力不差,又在妖族,他們去探查最為合适。
白藏覺得很合适,誇贊道:“不愧是樓傾回,從來不說廢話!”
“既然如此,那便讓識途鳥将任務傳遞給桓曦和扶光。我記得桓曦成為陸後,從未來過驚絕殿。”南宮祝荀回憶道。
“既然如此,就這般定了。”計蒙望着衆人,“十二陸各司其職,原本守着天境湖的扶光和桓曦都不在,便由南宮雙子與泰逢駐守天境湖,看護好雷鳥骨架。”
泰逢點頭,面對計蒙低沉的話語,每次聽完都會背脊發麻。相比白藏整日笑嘻嘻的樣子,自己就如一根緊繃的弦。
“對啊,天境湖上的雷鳥骨架是怎麼回事?”南宮雙子想到這裡,不免好奇問道:“什麼東西能殺了雷鳥,且骨肉在一夜間消失殆盡。”
“可能是怪物。”昭月大着膽子發言。
“怪物啊?”南宮祝餘摸着下巴,忽然對着昭月一聲吼,“那昭月你可要小心,别被怪物啃的連骨頭都不剩。”
南宮祝荀在一旁幫腔,附和道:“對啊對啊,能殺了雷鳥,說不定是個體型龐大的怪物,連驚絕殿都裝不下。”
光是聽南宮兄弟吓唬人的說詞,昭月就已經雙腿發抖,結巴道:“怪……怪物……真的有怪物嗎?”
“當然啊,你對面不就站了個天賦異禀的怪物嗎?”南宮雙子嬉笑道。
樓傾回擡頭,昭月明白他們說的樓傾回,連忙擺手,“不是……不是的……”
雖然樓傾回自視甚高,讓南宮雙子極為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認他極高的修煉天賦。進入千神殿一年便成為了陸,且是直接從千神殿弟子躍級挑戰首冬之陸,而非像他們這樣,一級一級挑戰晉升。
到底是多麼恐怖的天賦,才能如此神速。
樓傾回依舊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輕笑道:“廢物就是廢物,十二陸的排名是闆上釘釘的,不服就來下戰書。”
他笑着說,好似玩笑,實則在挑釁南宮雙子。
陸的戰書不可輕而易舉發出,因為一旦發出,便生死不論。
看樣子,樓傾回是真想殺了南宮雙子。
至少這時是想的。
“諸位,天境湖的事就交給南宮雙子和泰逢,其餘人各自回去吧。”白藏擺手無奈道,南宮雙子和樓傾回真是不對付,光想着吓唬昭月了。
南宮祝餘還想說什麼,卻被弟弟南宮祝荀拉住,他搖搖頭,示意祝餘不要再說了。便扭頭對着泰逢道:“那便請泰逢帶路。”
驚絕殿十二陸就這般散場,衆人離開後,計蒙望着扶光和桓曦空餘的望柱。
他的目光停留許久,直到白藏提醒他,他才轉身離去。
天境湖外,桓曦冰封的湖面依舊晶瑩剔透。
計蒙踩在冰面上,白藏還是第一次見到雷鳥骨架,之前在外時聽聞雷鳥被殺,一度不敢相信。如今等自己回來後,竟隻能看到雷鳥骨架。
“到底是哪個天殺的,竟然殺了雷鳥。”白藏流下惋惜的淚水,望着巨大的雷鳥骸骨。“就連天境湖都為此被冰封住,這下好了,受了傷也不能來這裡浸泡,隻能自己慢慢恢複了。真是可惜了。”
聽着白藏唉聲歎氣的抱怨,計蒙怎麼都覺得她不是在替雷鳥惋惜,而是在替天境湖惋惜。他将手放在骸骨上,感受不到異樣的地方。
白藏忽然正經道:“據說,雷鳥的血肉在一夜之間消失殆盡。”
計蒙面具上的四眼瞪大道:“一夜之間?”
白藏在心底暗自笑道,心想計蒙面具下那幅不苟言笑的樣子,此刻一定目瞪口呆,覺得及其匪夷所思。
她故作鎮定,道:“是啊,竟然還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