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曦淡淡的看着來者,扶光一愣,想起什麼。指着樹上的兩人就急匆匆道:“這……這不是首夏之陸,符霖嗎?”
樹上的白衣男子嗤笑一聲,“原來是龍潛之陸扶光和莺時之陸桓曦啊。”
他身旁戴着桃花白面具的女子唉了一聲,故作抱怨道:“我也是陸,怎麼認不出我啊?”
扶光立馬接話,“首秋之陸,白藏大人我第一眼就認出來了。看你們這副打扮,如今是又出任務了?”
白藏摘掉桃花白面具,露出一張溫和大氣的臉,她的桃花眼始終充斥着笑意,一躍而下來到兩人跟前:“天君親自下令,在十二陸中特意點名,要我們前去探查。”
“何事竟要你們二人一起出動。”扶光深知這兩人的實力,分别位于十二陸的第二三位,是僅次于首陽之陸計蒙的人。
可天君竟然要兩位陸一起行動,還是首夏之陸與首秋之陸。
符霖也從樹上躍下,冷不丁道:“暮歲之陸鏡竹的靈火熄滅了,我們特意來探查他的下落。”
靈火熄滅,也就意味着已經死了。
也就是說,鏡竹死了。
靈火是一種用靈力與血燃燒的燭火,将蠟燭刻上名字,再用靈力和血液浸染燭蕊,點燃而起的火便是靈火。
靈火熄滅即主人死亡。
“雖然隻是十二陸的尾巴,可畢竟是個陸,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讓白玉仙京人心惶惶。天君特意讓我和白藏前來調查。”符霖的語氣不緊不慢,甚至根本不在意。
“對啊,小鏡竹竟然就這麼死了,我還是很看好那孩子的。”白藏惋惜道:“十二陸裡,隻有我們閑來無事,便被老天君點名探查此事。計蒙一直守着白玉仙京,泰逢還在天境湖,剩餘的陸不是守着白玉仙京的大門就是守着十二殿,你們倆倒好,還有功夫來妖界。”
“那可真是走運了。”扶光拍手叫好。“這事交給你們老天君才放心,計蒙就是個辟邪獸,待在白玉仙京卻見不到人,樓傾回還是個小孩子,卻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白藏攤手,無奈道:“誰讓那孩子天賦異禀,真是後生可畏。”
她問:“你們不穿陸的校服,不戴面具和抹額,是私下出來吧?”
扶光指着白藏的衣服,道:“你不覺得這衣服很顯眼嗎?還有這面具。”
白藏看了看自己的桃花面具,“沒有啊,咱們可是陸,白玉仙京多少人想當都當不上。”
“你們來妖族做什麼?”符霖冷不丁的插一句話。
扶光順手扯瞎話道:“和桓曦待在一起,你懂的。”
白藏立馬就明白了,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和扶光眼神相交,心領神會道:懂的,懂得。
扶光撓着頭笑,壓根沒注意身後桓曦的一腳。
隻聽啊的一聲!
扶光立刻被踹飛數米遠。
白藏還想去扶,符霖道:“走吧。”
“這就走了?”白藏問。
符霖的聲音隔着面具傳來,渾厚朦胧。“此地是妖界,我們身為陸不易久留。”
“知道了,走吧。”白藏跟上符霖的身影,躍至樹枝上,想了想又回頭對着樹下的兩人俏皮道;“扶光,咱們白玉仙京見。”
兩人離開後。
扶光才靠着樹坐下,“你不認識他倆?”
從始至終,桓曦都未和這兩人說過話。好歹都是陸,關系卻顯得如此生硬。
已經走了的桓曦停下腳步,“你想問什麼?”
“為什麼不和他們說說話?”扶光湊上前去。
桓曦眉眼低垂,問:“說什麼呢?”
既是在問他,也是在問自己。
明明都是陸,都是曾在千神殿修煉聽學的同窗,一齊成為陸,并肩作戰。可為什麼見到了他們,卻像生人一樣。
甚至刻意回避。
這就是扶光想問的。
而桓曦可以和他們說什麼呢?明明都是陸,隻有她從未與其他陸并肩作戰過。
中途離開千神殿,成為陸後也沒有同伴。
“或許,我沒你想象的人緣好。”桓曦擡腳就離開了。“怎麼樣都無所謂,隻要得到我想要的就行了”
扶光停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
總是喜歡獨來獨往,不與陸來往,也不回千神殿。
離開的白贊和符霖二人至穿紅山,沿着人族的方向奔去。
那裡是鏡竹死前最後一絲靈力殘留的方向。
***
紅山
伽羅一行人吃飽喝足後便告别了蒼泊。
文玉和蒼泊相互依偎,出現在衆人眼前。這也是靈犀第一次見到他們一起出現。
“後會有期!”
桓麟擺手和若雲告别,若雲站在門前,直到他的身影消失。
她朝着那個方向看了很久,心裡空落落的。這種怅然若失的感覺席卷心頭。
“想去的話,就跟去吧。”
若雲回頭,是文玉溫和的笑。“别擔心,我有蒼泊陪着。即便多年不見,我們的心裡始終挂念着彼此。”
“文玉。”
她的手放在若雲肩頭,“我……”
“沒關系的,我們一直在紅山等你回來。”文玉将她往前推了一步,蒼泊的臉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容。
被推出屋檐下的文玉望着文玉,她正擺手催促自己離開,不然就追不上靈犀她們了。
若雲握緊拳頭,“我一定會找到驅逐混沌的辦法!文玉,你一定要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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