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沉默不語,興許是輸給自己有些難受。扶光笑嘻嘻道:“給你說個驚訝的事。”
桓麟扭頭:“什麼事?”
“四陸出現了。”
四陸?十二陸之四,在十二陸中排行第四,桓麟記得四陸的稱号是“首冬之陸”。
“誰?你升上去了?”
看他笑嘻嘻的樣子,像是有天大的好事要說給自己聽。桓麟倒要聽聽是誰。
“陸吾殿的樓傾回。”扶光特意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
樓傾回的名字一出桓麟就炸毛了。
“怎麼可能,他不是去年才進的千神殿嗎?”桓麟錯愕道,這個樓傾回可是他看着長大的,在他印象裡樓傾回還是個小孩啊。
如果說還有什麼讓桓麟這麼驚訝,那就是樓傾回隻有十六歲。
十六歲,對就是十六歲。自己二百多歲連千神殿教的招式都沒練會,樓傾回十六歲就位列十二陸之四,還是首冬之陸。
本就輸了的桓麟猶如晴天雷劈,被氣的吐血直接暈厥過去。
“他……一年就升到四陸了……”桓麟顫顫巍巍不敢相信道。
面對這個消息,扶光一開始也不相信。畢竟樓傾回隻有十六歲,十五歲才進入千神殿,次年就進入十二陸,直升到四陸。扶光曾一度懷疑老天君給他走後門了,畢竟他的母親出自凜遙母族臨川殿,父族是陸吾殿。
十六歲就升為四陸,這不是走後門就是純變态。
最崩潰的就是桓麟了,樓傾回還是他的兄弟。這下好了,又有個可以拿出來和他對比的例子了。
“其實剛聽說的時候我也不太相信。”扶光就地坐下,歎了口氣。“一個兩個怎麼都那麼有天賦,讓我們這些沒天賦的人怎麼追趕?修煉了幾百年被一個隻有十幾歲的小屁孩輕而易舉越過了。換誰都會不服氣。”
桓麟也坐下,“樓傾回現在這麼強嗎?”
“嗯,聽說很強,是個絕頂天才。”扶光想了想,雙手撐在地上,仰頭看着星空。“輕而易舉超越了身為十二陸之九的‘莺時之陸’桓曦和我,一舉升到第四。這樣的天才千年難出一個。”
他轉頭問桓麟:“你不是認識樓傾回嗎?你對他怎麼一點也不了解?”
“我和他不熟。”桓麟盤坐着:“他不喜歡和人說話。”
“那倒是和桓曦一樣。”
桓麟語氣低落,“樓傾回的父親在人族待過一段時間,樓傾回出生後也時常去人族,他不喜歡和我說話,總是獨來獨往,我以為他不會去千神殿那種人多的地方。”
“好像是這樣,聽泰逢說,樓傾回升為四陸後,從不參與陸之間的朝會,和桓曦一樣。”扶光将斷掉的弦扯下來。
“阿姐還在十二陸中嗎?”
扶光扶着頭專心緻志扯掉弦,“還占着九陸的位置呢,沒人去挑戰她,也沒人去超越她的靈樹。樓傾回的靈樹直接超越了上任四陸,就被天君直接升為四陸。”
“好厲害,才十六歲。”桓麟的語氣變得小心翼翼,他不安的扣着手指。
“沒辦法,這世上就有這種人,一騎絕塵,天賦異禀。”扶光倒是看得開,“不過啊這種人畢竟是少數,多的還是咱們這種。”
他這樣說,桓麟好受了不少,“我以為阿姐已經很厲害了。”
“桓曦啊?她也不差。”
畢竟隻在千神殿待了四年,進升為九陸後離開千神殿那麼多年依舊沒有被人超越過。
“十二陸裡,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天賦異禀吧。”桓麟試探着問。
扶光搖頭,“不是啊,我就不是。”
“那你是怎麼升為陸的?”桓麟的聲音其實有些微慌,在認識到身邊人都在不斷變化,不斷努力後,他終于意識到自己早已被落在了後面,甚至連他們的影子都夠不到。
“運氣好呗,那時候趕上天魔大戰,十二陸死的死傷的傷,我就升上去了。”扶光仿佛回憶一段難忘的時光,“陸很辛苦的,開戰時沖在最前面的是陸,殿後的也是陸。最危險的事交給陸幹,最棘手的事也交給陸幹,你看那些侍衛整天在白玉仙京轉悠,多好。”
“尤其是我們這種有戰鬥能力的陸,像那些整天埋頭調治草藥靈石的陸,既安生又自由。”
“你覺得我能當陸嗎?”桓麟忽然問。
這小子想當陸?扶光撫摸着下巴,看着桓麟細細道:“依我看……照你這個架勢,再過一百年吧。”
聽到後桓麟直接蔫巴了,垂頭喪氣的樣子活活像隻餓死鬼。扶光意識到自己這玩笑開大了,連忙安慰道:“開玩笑的,看你今晚的表現,隻要再把基本功練熟,再多練些招式應該可以去試試挑戰十二陸之末的鏡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