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們踏進的千境湖确實時結界最中間的位置,這裡應該就算紅山妖王的府邸。但這個文玉真的是紅山妖王嗎?
她雖然有着遠超同齡妖族的強大妖力,但據靈犀觀察,這股妖力還不足以她将整個紅山覆蓋上結界,并不斷加強。
像靈犀雖然有神位,但她年紀尚淺,也不過二百來歲,縱使再怎麼天賦異禀,也敵不過年歲小,見識淺薄的劣勢。隻能一步一步來,靠着鳳凰留下的結界在明王山裡修煉。
顯然設下這結界的另有其人。
說不定,這個文玉和紅山妖王有什麼關系?
“你知道白梧是什麼嗎?”
二人跟随文玉走進府邸,隻見府邸外圍多是落葉雜草,顯得破舊不堪。推開大門看去,裡面倒是一應俱全。
這裡的擺設與人族房屋别無二緻。靈犀邊走邊看,還不忘回答桓麟的話:“我當然知道,白梧,與生命樹同根。”
生命樹同根!
腦子裡的鳴鐘被瞬間敲響,這個文玉的原形與生命樹是一樣的。
生命樹還有其他枝桠?
饒是素不相識的兩人,在面都這個問題上瞬間統一了戰線。那可是生命樹,不是小事啊。
生命樹是會散發靈氣的。
而這個文玉就是生命樹,或者說小生命樹。
桓麟很快又想到一個問題,“這個文玉,為什麼和你長的那麼像?”
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靈犀也不知道,感覺又有大麻煩要來了。為了方便桓麟區分,她索性解開了身上的僞裝法術,露出了原本白發藍眼的神族特征。
桓麟知道遠古神族與如今的洪荒各族不一樣,可真當見到孔靈犀身為神族樣子後還是忍不住打量她。
相比平時的模樣,靈犀覺得這樣跟舒服。
她瞥了一眼桓麟,警告道:“再看就戳瞎你的眼睛。”
“小爺才不稀罕。”桓麟轉過頭。
***
紫金城内,槐露正抱着卷宗朝紫金大殿走去。走過轉角還未邁入大殿就見殿外空地上匍匐着的嚣鳥。
能直接把嚣鳥放在紫金大殿前的人,估計隻有幽冥伽羅。
伽羅回來了?
槐露正準備進去看看,身後就傳來莞嬰的聲音。
“槐露。”
順着聲音,槐露轉身看去。
莞嬰着急忙慌的趕到她面前,道:“麗娘死了。”
話如劈裡,槐露隻覺得背脊發涼,她拉着莞嬰的肩膀質問:“為什麼會這樣?我不是叮囑要好好照顧麗娘嗎?”
“你先聽我說。”莞嬰知道槐露一定會沖動,于是道:“大概是她自己放棄了。”
“什麼意思?什麼叫她放棄了?她為什麼要放棄?我們已經殺了山彭,為什麼還會這樣?”
莞嬰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或許是我們所做的一切太遲了。
就算那晚槐露沒有出現,山彭沒有對麗娘動手,她也早就麻木了。早就放棄了,受了太多年的傷,太多欺壓像烏雲一樣早就遮蓋了她心頭的光亮。
王宮的懲戒或許能救更多女子,但終究有更多的人倒在懲戒到來之前。麗娘算是幸運的一個,起碼看到天亮。
“她自己拒絕喝藥,死前嘴裡喊着下輩子,不做女子了。”莞嬰回憶着說。
她死前手裡還抓着被褥,仿佛要将此生的不公全傾瀉在被褥上,但也僅僅是傾瀉在被褥上。她哭喊着說下輩子,做個男子吧。不要在做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了,她說她要變成男子,對女子好。
槐露聽完心像是揉搓了般,喘不出氣。懷中的卷宗砰砰滾落一地,槐露扶着門框,咬着牙道:“為什麼?女子為何會落得這般境地?為什麼!”
或許槐露不會知道,至少這種事在魔族還會有人重視。在天族與人族,女子的嘴永遠是被縫上的。
莞嬰安撫着槐露,“至少以後不會再有女子因此而死了。”
“真是可笑。”槐露握緊拳頭,露出陰冷的笑。
幽冥伽羅從南方回來後,想着在王宮稍做停留,好讓嚣鳥休息休息。不料前腳剛進王宮,就聽說麗娘已經死了的消息。
人已經死了,伽羅也不能再做什麼。莞嬰提出麗娘還有一雙兒女,伽羅便讓莞嬰将那對孩子接近王宮,總不能讓她們無家可歸。
這邊騰朱送來的各個領主出入紫金城的令牌簽到書,期初伽羅并未放在心上,但是在看到各個領主出入紫金城的令牌後,想起靈犀身上還帶着自己給的赤色令牌,他怕下邊的人不知此事,萬一将來查賬的時候對不上,于是自己又提筆親自算了算。
這些領主何時進城,何時離開。他心中一清二楚,像今年巫山攝政領主常駐紫金城,簽到書上隻有年初時進城的一次畫押。巫山領主褚玄曾被他召回紫川,因此簽到書上有一來一回兩次畫押。
順着這些領主畫押的次數算起來,九大領主今年沒少來紫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