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羽醬要在我這邊寫報告？”五條悟撐着下巴看不請自來并且賴着不走的我，“老師這邊可不是公共自習室。”我困得眼淚都要流下來，寫無聊的報告真的很困，“因為輔助監督先生的眼淚看起來真的很可憐，所以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寫完，如果一個人在房間裡寫一定會睡着的。這個時間點五條老師肯定也在寫報告，在五條老師的示範下就沒有那麼困了。”坐在桌子對面的五條悟低下頭，“那就和老師一起寫吧。”

就差最後的落款，馬上…就能…結束了…我抓着筆顫顫巍巍地畫下自己的大名，最後一筆塗出橫線留下長長長一道黑筆劃痕，我不出所料地倒在我的報告上睡暈過去了。

五條悟寫完了報告，開始寫他的文書工作，因為傑幫他做了祓除任務，但是不負責幫他寫文書和報告，所以還是要寫一堆讓人頭痛的枯燥文書。本來又是一個無聊透頂的一個人挑燈夜寫的晚上，但是有一個意外來客，五月一日飛羽帶着筆和寫了一半的報告哈欠連天地敲響了他的門，理由是沒有五條老師在一筆都寫不出來。這個晚上好像沒有那麼無聊了，因為六眼，他寫文書還可以看對面的羽醬表演夢中寫文書的絕技。

揉眼睛搓臉掐手背敲腦袋，狂吃薄荷糖閉眼睡一會手還在迷迷糊糊地寫，驚醒了快速寫。悄悄擡頭盯着他看一會，然後打起精神再寫兩行，又低着頭用劉海遮住悄悄看他一眼，以為他專注于工作不知道，太天真了羽醬。看羽醬的寫文書表演，五條悟一心二用，一邊寫點糊弄人的文字，一邊猜五月一日飛羽下一步要做些什麼。真可愛，下次也讓她過來一起寫吧，五條悟愉快地想。

啊，她寫完了，哐的一下馬上睡着了，畢竟沒有反轉術式消除疲憊，臉趴在桌上擠得扁扁的，發出了細長均勻的呼吸聲，要是放着不管，明天就能看到臉上睡出一大片壓痕的五月一日飛羽。這麼信任五條老師嗎，半夜毫無防備地在成年男性的房間裡睡着，“快醒醒回自己宿舍睡啦。”五條悟寫完自己的最後一份文書，戳戳五月一日飛羽的臉，結果被睡得暈頭轉向的五月一日飛羽抓住手墊在臉下面還被蹭了兩下。

“摩西摩西，真的假的。”眼罩下的眼睛睜大了看這個膽大包天的學生，确實是在睡覺，而且睡的非常死。“真是拿你沒辦法。”五條悟起身，抱起這個睡成趴趴一條的飛羽幫她送回宿舍，他看着大開的宿舍門又歎了一口氣，“安全意識0分，完全的不及格啊。”

宿舍地上都是五月一日飛羽出完任務還沒來得及收拾的一片狼藉，繃帶藥水瓶子沾血的外套還有草草擦幹淨扔在地上的武器，因為出任務太久床上的被子都收在櫃子裡還沒拿出來，床上甚至有一層薄薄的灰，顯而易見是主人一回來就開始伏在桌子上狂寫報告，唯一擦過的地方是桌子和椅子。

“過得好慘。”五條悟思考了一下要不就把在外奔波半個月沒睡過床的學生放在這個和地闆沒什麼區别的床上呢。好吧，好心的五條老師貢獻出自己的床讓可憐兮兮的學生休息一晚。“真是給你賺到了。”五條悟抱着一條飛羽嘟哝一聲。

當然五條悟不會把自己唯一一張床給學生睡自己睡椅子上，他對自己的生活質量還是有一些要求的。宿舍裡是雙人大床，正好五月一日飛羽一邊他一邊，五條悟把可以說是工作到昏迷神志不清的學生放好，自己也拉上眼罩睡了。

五條悟很難得的做了一個夢，夢到他最開始見到五月一日飛羽的時候。他在五月一日飛羽入學之前聽過她的名字，被一群閑的長毛的詛咒師說是死亡魔女地獄怪物什麼的，有一個被老的那個五月一日找茬的詛咒師痛哭流涕的找上門自首，奇妙的威名赫赫啊，未來學生。

他拿着五月一日飛羽提交的入學材料，字迹非常幹淨利落，小小的證件照裡五月一日飛羽黑漆漆的眼睛無神地直視鏡頭，靜止的照片裡她像一尊無生氣的完美人偶。五條悟到了教室，五月一日飛羽聽到聲音，蒼白的臉從濃密順直黑發裡擡起，本人比照片上更有生氣一些，鋒利精緻的美貌帶着自身一些冷淡遊離的氣質更加動人心魄。

很強啊，五月一日飛羽，幾乎是完美的一個學生，術式開發和體術基礎都很讓人滿意，悟性很高一點就透，态度也很好，任務什麼的完全不用人操心，就是平時闆着一張臉不哭也不笑，除了面對五條老師會禮貌地笑一下，年紀輕輕就一把年紀的樣子。

這樣可不行，完美的GTG是一個關心學生心理健康的好老師，在五條悟的一對一談話裡，五月一日飛羽看着他，一向要強的完美外殼裂了一點痕迹，露出點少年人的不知所措和脆弱孤獨。“他們都害怕我的術式，在絕對的死亡面前，他們都把我稱為怪物，詛咒師咒術師輔助監督都害怕我，覺得我很可怕，老師，你也會覺得我是怪物嗎？”其實聽到這句話，五條悟微不可查的愣了一下，怪物啊，真是熟悉的形容詞。五條悟帶着往常誇張虛假的語氣和微笑開口，啊，被懷疑了，太敏銳了羽醬。五條悟收斂神色，用最本來的表情告訴這個和他有一些相似的學生，不會的，至少在老師眼裡，五月一日飛羽不是讓人害怕的怪物。

之後五月一日飛羽就開朗很多了，沒能交到同齡的朋友，但是在五條悟身邊就會很高興，像是不熟的貓科動物終于對人露出柔軟的肚皮一樣，五條悟相當有成就感。五條悟其實已經習慣不被人理解和尊重了，就像是在玩遊戲一樣，看角色庫裡的角色數值在自己手下慢慢提升就會夠了，角色卡本身的意見對他來說不痛不癢，五月一日飛羽不這麼認為，她是一個對别人情緒很敏感的人，而且确實為此感到苦惱和難過。享受一下同伴的關心也很不錯，五條悟聽到五月一日飛羽維護他而且超貼心地體諒他的時候，心情相當好，這可是他獨一份的超高規格待遇。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五月一日飛羽已經清楚五條悟本人的每一個喜好，還熟練地在他的底線上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反複試探，自己也相當熟悉五月一日飛羽在自己生活裡的侵入和存在。好像有點超過了師生的界限，五條悟作為年長的那一方自然是要保持住距離，但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飛羽就已經歪歪扭扭靠過來，自己無意識地縱容默許了她的接近。啊，好像也沒什麼辦法，無論是他自己還是對五月一日飛羽，那就這樣吧。

況且五條悟自己也不是什麼苦行僧，他也是有正常人的感情和偏好的。五月一日飛羽慣常冷淡帶一絲不自覺的傲慢的神色，戰鬥時幾分瘋狂的笑容，面對不擅長的事露出的苦惱的神情，隻在他一個人面前露出的迷迷糊糊的放松姿态，還有隻對他一個人展露的全身心依賴和高興的笑容，可愛，想揉碎了咽下去，或者讓她露出一些，不一樣的表情。

五條悟在眼罩下盯着她，有點惡趣味地抱住自己滾到他懷裡來的五月一日飛羽，一想到飛羽醒來要做什麼就感覺很有意思，他單手解開了睡衣紐扣，把她的手搭在自己腰上。第二天是假期，就讓他陪羽醬玩一玩吧。

就像是把一個水杯放在桌上，壞心眼的貓咪就會假裝不經意地在主人的縱容或者假裝無視下一點一點把水杯推下去。

——

我在一片柔軟的肌肉裡睜開眼睛，眼前是從五條老師散開的衣服扣子裡露出的起伏的白色胸肌和腹肌，上面還有我睡出來的很淡的粉色痕迹，我的手不是很老實地搭在五條老師衣服下面光裸的腰上，随着我無意識地向後挪，從腰上滑到了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