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正好,純白色的被窩裡緩緩伸出一隻手,一把抓起床頭上的手機,将棉被撥開,露出手主人那張過分精緻且蒼白的臉。
當代多數青年不好的習慣,無論在哪裡,在做什麼,起床第一步總是得先找一下自己的手機在哪裡,許軸拿起手機,打開手機按鍵,黑不見底的地下室,眼睛忽然被強光照耀,許軸下意識閉眼。
等緩過不适應之後,他打開聊天界面,言序已經加他了,并給他發了一條信息,他點進去跟言序的聊天頁面,裡面隻有:
“明天八點,雲尖塔,最高層。”
順走打下兩個字之後點擊發送。
“好。”
人總是控制不住的對自己有關系的人産生好奇,許軸點開言序的個人信息,對方的頭像簡簡單單,就一片空白。
怎麼感覺比他還有死感?少爺都是這樣子的嗎?
掙紮着爬起來。等會還有酒店餐廳的演奏,酒店的門也是高級的,自動旋轉,大堂經理眼角一瞥到他立馬攔住他。
“許軸。”
許軸目光透漏着些許疑惑:“怎麼了?”
大堂經理從台下拿出一盒不知道看不清裡面形狀的盒裝東西給他。
“去交給302号客房。”
盒子的上方還有一張302的客房卡,通身為鑽石眼色,很是好看,這是這家及住宿和餐廳娛樂場所應有盡有的酒店的專屬卡,許軸聽說過住一個晚上的價格,好像說是最普通的套餐,一個晚上的價錢都不低于五位數,更高級的含有酒店所有地方使用權的價格更是直沖雲霄。
是許軸這種土狗望塵莫及的存在。
許軸接過來,猶豫了片刻,才說:“可我等會還要演奏。”
已經九點多了,再送的話演奏可能就會遲到了。
大堂經理朝他搖手:“不用,今天給你放假一天,你隻管好好送。”
許軸點頭,大堂經理見他準備擡腳離開,立馬又攔住他:“許軸,你注意點,裡面的人身份尊貴。”
許軸颔首,示意自己懂了,随後轉身離去。
大堂經理看着許軸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再次感歎,人長得好看就是好啊,又來一個對許軸起了心思的,這不,今天的工作都給對方免去了,隻需要送一樣東西到房間裡就可以了。
穿過長長的走廊,踩在純白無暇的地毯上,許軸面無表情的來到電梯裡,刷了302的房卡,電梯自動打開,摁完3的按鈕之後,許軸看着電梯裡自己的倒影。
臉還是跟死了三天一樣,一點血色都沒有,桃花眼閃過一絲疲倦,他單手拎着箱子,随意抓了兩把頭發。去送東西的,總是得體面一點。
“叮。”電梯門自動打開。
許軸下意識擡頭走過去,一擡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臉,對方穿着一身黑色,本來氣質就偏冷,一身黑色更是襯得他多了幾分鋒利的感覺。
眼底帶有熟悉薄涼感,在這裡看見許軸,言序也有點意外。
“你怎麼在這?”
這裡是三樓,還是酒店的三樓,許軸懷裡還抱着一個盒子,這偷感十足的感覺,怎麼看都不像是做正經事的樣子。
忽然冒出一分煩躁感,言序忍住心裡的煩躁,冷聲提醒道:“mamour,你沒有仔細看合同内容?”
合同裡寫有,在合約還在有效時,乙方不能做出與他人發生關系的事情,許軸不會是沒認真看吧。
許軸打量着言序的表情,見對方似乎有點生氣了,許軸總是很莫名其妙,這又是怎麼了?
許軸指了指自己手裡的盒子,解釋:“經理讓我給302房間的客人送東西。”
你怎麼也在這?
本來想問兩句,最後還是算了,他是金絲雀,他沒有那個權力對金主其他的事情加以追問。
“十五分鐘内送完,我在這裡等你。”
“啊?”
言序沒有再答話,看對方已經拿出手機,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也絲毫沒有移動的意思。
許軸微微挑眉,揶揄道:“你這是……怕我……出軌?”
言序頭也沒擡,嘲諷的扯了扯嘴角:“出軌這個詞隻能用在有法律保護有結婚證證明的夫妻/夫夫身上,我們兩個算什麼關系?”
好吧,這樣子嗎?
許軸換了個說法:“偷晴?”
“啧。”言序終于舍得從手機裡擡頭看他,同深邃的眉眼對視上,許軸視線忍不住飄忽了兩下,老實說,言序長得确實也可以,好像有錢人的小孩的樣貌總是不會很差,就是這個眼神是?
許軸:“?”
“偷晴這個詞也隻能是有法律認定的合法夫妻,其中一方出軌才适合用這個詞,你這麼恨嫁?”
下一秒許軸聽見言序那個他認為很好聽的聲音又說:“還是說需要我給你普及中文?”
許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