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現在沒資格說“不”。
後面傳來腳步聲,安靜的環境裡很是明顯,而且腳步聲随着移動的時間變得越來越清晰。
知道對方是在朝着自己走來之後,許軸微微側頭,瞥了一眼來人,看不清多少,但能從身型裡判斷對方氣質應該不錯,許軸沒多問也沒起來。
“你不怕掉下去嗎?”
許軸聽見對方問,聲音還挺幹淨,聽起來也挺舒服。
詩裡建起來的樓層不高,就兩層,跳下去,死不了。
“死不了。”許軸淡淡道:“今年交保險了。”
不知道哪句話戳到對方的笑點了,對方輕聲笑了好久,過了一會又問:“摔斷腿了怎麼辦?”
“算你倒黴。”他也不認為這麼低的樓層能摔斷腿,除非人是真的倒黴。
兩句話的功夫,對方走到了他的旁邊,多半是嫌地上髒,對方半蹲下來。
許軸轉頭打量了他一下,意外的,這個人長得挺好看的,白白淨淨,整體看着讓人心情舒暢,就是眼神,怎麼說,感覺有點陰郁的感覺。
晚風吹來,帶來絲絲涼意,許軸聞到了對方身上很好聞的味道,像是夏日的青桔。
許軸聽見他說:“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别人的夢,mamour,要一起喝杯酒嗎?”
許軸又瞥了他一眼,沒講話。
身前是燈火通明的,霓虹燈挂滿的高樓大廈,城市的夜晚也總是讓人難以平靜,更何況是欠了一身債的許軸,文藝搞不起來一點,喝酒也絲毫不想喝。
“喝酒就不用了。”
對方輕笑,也不生氣:“好。”
安靜的環境裡忽然闖入了一個陌生的人,許軸渾身感覺不自在,等了十分鐘,對方好像沒有要離開的打算,許軸隻能自己起身離開這裡。
“mamour,今晚好夢。”對方不在意的說。
許軸回頭看了他一眼,青年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深,此時看着他滿臉都是笑容,但許軸還是感覺不太協調。有一種不喜歡社交強行社交的感覺。
出于禮貌,許軸也沖他回話:“謝謝,你也是。”
許軸一回到後台,立馬就被王慶逮到,拉住了他,焦急的說:“你可終于來了。”
許軸的目光透漏着疑惑,他問:”怎麼了?”
王慶拉着他的手邊走邊說:“有一位客人點名叫你開酒,十萬一瓶,我想着你不是借了好多債嗎?替你應了。”
聽到這個數字,許軸心動了,十萬一瓶是吧?他有的是力氣和手段,能開到對方破産的。
他也不覺得這個是羞辱,羞辱是正常人可能會有的,但是他現在不是,他隻是一個欠了2.5億債的打工人,這種活動好啊,他下次還要參加。
“謝謝。”
王慶無所謂的說:“沒事,你就開酒,不陪喝,說好了的,有什麼不對的我拉你回來。”
“謝謝。”許軸真誠的再一次道謝。
後代進到酒吧内花不了多少時間,跟着王慶來到了那一桌,一般有錢人都會點包廂,但自打許軸來之後,點包廂的人數變少,因為包廂的距離看不清許軸。
雖然後來王慶整個可以投影到包廂裡面的機器。
這一桌就在演奏台的前面,最靠近演奏台的地方,四個青年坐在一起,其中一個長得乖巧的少年,看見許軸之後,沖他招手甜甜一笑:“mamour,這裡。”
王慶也跟着來到了他們的前面,立馬賠笑:“老闆久等了。”
許軸掃了他們一眼,看着都很年輕,應該是跟他差不多的年齡,大概是富家子弟出來玩耍,換成别人可能會覺得不公,同樣的年紀自己在工作,對方在生活,會有羞恥感從心裡冒出來。
這些對于活人微死的許軸來說,不在意,根本不在意,想幹啥就幹啥,有錢就行。
乖巧的少年主動介紹自己:“mamour,我叫徐佑。”
許軸淡淡的點頭:“你好。”
剩下的三個少年依次介紹自己的名字。
等他們說完,徐佑眉眼全是得意,他指了指桌上的酒瓶:“mamour,開一瓶酒十萬。”
随後把桌上的帕圖斯遞給他。
許軸沒說什麼,接過來,拿起開瓶器開了,随後替給他,周圍圍着的的人越來越多。
徐佑的自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繼續說:“繼續。”
桌上有十瓶酒,許軸沒說什麼,依次全部打開。
開完之後,對方拿起手機往他賬戶上轉了一百萬,幹脆利落。
周圍的哄鬧聲越來越大。
許軸收到賬就想走,豈不料,對方又攔住了他。
“mamour,别急着走,喝一瓶20萬,要不要?”徐佑笑着說,他可不想mamour走那麼快。
許軸沒猶豫,又轉身回來,他問:“喝什麼酒?”
徐佑遞給他一瓶紅酒,手撐着腦袋笑着看他,調笑的說:“一次性喝完,30萬。”
許軸接過來,無所謂的笑了笑,喝了起來。
周圍的人開着攝像頭開始錄,徐佑的好友也跟着錄。
沒一會,許軸喝完之後放下酒瓶,擦了擦嘴角殘餘的紅酒,對着徐佑勾唇一笑。
徐佑本來就一直在看他,喝完酒之後感覺許軸眼神都帶着一點勾人,清冷的氣質加上勾人的眼神,徐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這換在床上得有多帶勁?
越想越心動,他繼續誘惑。
“mamour,要繼續嗎?”
許軸沒講話,而是抓了另一瓶酒喝了起來。
三分鐘後,許軸放下酒瓶,兩瓶紅酒下去,許軸連帶着眼神都有點迷人,白色的襯衫沾了紅酒的顔色,鎖骨的痣因為酒的緣故,都帶着一點反光。
徐佑還是盯着他,又問:“繼續嗎?”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許軸聲音略微帶着沙啞,他點頭:“可以。”
“…………”
就這樣喝了第六瓶之後,王慶過來打圓場:“mamour……”
許軸朝他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再喝完第六瓶之後,徐佑一次性給他轉了一百八十萬。
王慶怕他喝酒喝出事,小聲的阻止:“别喝了。”
徐佑看着許軸迷離的樣子,眼裡閃過勢在必得:“mamour,還繼續嗎?”
許軸現在感覺頭暈的難受,連帶着身體都發熱,但能在他承受的範圍内。
“可……”
還沒有說完,他的手被人強制的拉住,手指修長白淨,順着漂亮的手網上看,許軸看見了拉着自己手腕的手的主人。
俨然是剛剛在天台上看見的那個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