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依依笑了,随口一問竟然有意外之喜,“他們什麼時候離開的?”
趙翠華搖頭,“不知道,就看見那一次。”
劉晴心眼多,積極地說:“大人,你找他們有什麼事嗎?跟盜墓賊接觸多了晦氣,我給你跑腿!”
蕭珩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如果護心鱗在外面,絕對會跳出來說“用得着你?”再死皮賴臉地跟黃依依撒嬌求安慰。
劉晴脊背生寒頭皮發麻,看了一圈兒也沒發現危險來源于哪兒,隻好本能地閉嘴,眼巴巴地望着黃依依。
黃依依問她:“看見盜墓賊的臉了嗎?”
“沒看見,我連他們身材什麼樣都忘了。”劉晴讪笑着搖頭,期待地看向趙翠華。
趙翠華回憶了一會兒,遺憾地說:“我當時沒敢多看,天黑了也沒靠太近,隻知道一個精瘦矮小,一米六多一點的樣子,一個一米八左右,瘦得像麻杆。”
這特征說明顯也明顯,但說沒用也是真沒用,劉晴擔心黃依依生氣,調整姿勢做好随時逃跑的準備,就見黃依依往後靠在蕭珩身上,腦袋抵着他的腹部仰起來,笑問:“如果找到這倆人的DNA,加上這些特征能找到人嗎?”
蕭珩捏了捏她的臉,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也露出笑容,“如果基因庫裡沒有他們的數據就不行。”
“不管這些,先找到他們的……人體組織再說。”黃依依腦袋抵着蕭珩的腹肌又是一轉,看向了劉晴,“他們去山上盜墓,可能會掉下來頭發、皮屑、血之類的,你不是對他們的味道很敏感嗎?要不你去山上找找?”
劉晴嘴角一抽,“我鼻子還沒這麼靈……不過可以試試!”
後半句她語速加快,等蕭珩落在她身上的冰冷視線移開後她才悄悄松了口氣,往外飄了幾步又縮回來,視死如歸地說:“外面好大的太陽,我能不能晚上再去找?”
“哦,是我疏忽了。”黃依依拍了下腦門兒,彈指分出米粒大小的黑霧,黑霧落到劉晴身上就柔軟順滑地包裹住她,“這樣就可以了。”
劉晴驚訝,捏住自己的一根頭發,試探着放在陽光下。
鬼是由陰氣組成,不像人,剪頭發不疼,鬼的頭發受到傷害同樣疼,隻是一根頭發的疼痛程度比較低而已。但劉晴靜待片刻,沒有感受到絲毫被太陽灼燒的疼痛,那一根頭發也完好無損。她心生敬畏的同時也開始猜測黃依依的身份,大着膽子說:“山上那座墓的主人是千年厲鬼,我怕被殺她了。”
黃依依看了她一眼,“墓主人是我的朋友,你放心進去找。”
劉晴雙眼一亮,女鬼的墓地被盜之後,殘餘的千年厲鬼的氣息緩緩洩露出來些許,她本來還想着趁别的鬼沒發現溜進去看看有沒有好東西,誰知道今天就有墓主人的朋友找上來了。
她早就看出來黃依依不簡單,沒想到她還有個千年厲鬼做朋友,那她本人是個修為高深的修士、駐顔有術的老妖怪?或者也是一個鬼?
劉晴沒再探究,老老實實往山上飄,反正跟着黃依依是跟對人了。
院子裡隻剩下三個人,趙翠華不自在,正想找借口離開,就被黃依依抓住手用力晃了晃。趙翠華掌心一熱,渾身像是泡在溫泉裡,不等她探究原因,就被黃依依誇張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阿姨,多謝你收留我們,給我們吃飯還給我們衣服穿,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一定會好人有好報的!這是我男朋友的名片,等劉晴回來了讓她去這個地址找我們。”
趙翠華承受不住這樣的熱情,拘謹地說:“不用謝,都是我該做的,我會把名片給劉晴的,你放心。”
客套一番後,黃依依回平房把她和蕭珩的衣物拿出來,丢了一團鬼火上去,眨眼間衣服燒得幹幹淨淨。燒完後,兩人離開了小院。
趙翠華想把兩人送到柏油路上,被拒絕後隻好悻悻回來,順手把一個滑倒的大娘扶起來送回家,在大娘道謝的瞬間,一股微不可察的暖流憑空而生。她愣住了,木呆呆地回到家才敢相信那股暖流是功德金光。她猛地看向自己的手心,肯定是黃依依替她擋住陰氣,她才能攢下功德。
她隻是摻雜着私心幫了他們一次,黃依依就給了這麼貴重的回報……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麼好的人。
村子裡沒有修柏油路或者水泥路,隻在大路上鋪了層碎磚頭,這會兒混着水和泥,一眼看過去是能讓潔癖患者原地去世的程度。黃依依很體諒蕭珩這輩子的小毛病,“我抱你吧。”
蕭珩閃身躲開黃依依的手,反而把她抱了起來:以抱小孩兒的姿勢,一手扶着背,一手托着屁股,慢慢悠悠地走在泥路上,用行動證明他這是薛定谔的潔癖。
黃依依也不害臊,順勢趴在蕭珩肩膀上,随着他的走動晃着腿,沖他脖子吹氣,“昨晚太着急了,今天回去還用這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