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工作狂蕭珩早早地就洗完澡躺在了床上,猛灌了兩杯助眠牛奶,顫着睫毛,害羞又期待地往黃依依在的位置看了一眼,關燈睡覺。
護心鱗再一次狠狠地迷惑,蕭珩無法用五感感受到黃依依的存在,到底是怎麼做到和她無障礙交流的?他肯定耍了我們都不知道的手段,卑鄙!
但是不管護心鱗認為蕭珩如何心機,黃依依并不深究還甘之如饴,她噙着笑,飄到蕭珩腦袋旁,确認他進入深眠後就入了夢。
夢裡的場景,跟現實好像一模一樣。
蕭珩在賢惠地收拾桌子上的果盤,看架勢是今天下午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黃依依以為是蕭珩覺得自己下午沒發揮好,所以要在夢裡再來一遍,正等着他可可憐憐地說話,就發現他的動作和之前不一樣。
擺上新的水果和飲品後,蕭珩沒有打開電視,而是忽然向黃依依走來,十分自然地對飄在半空中的她伸出雙臂,玩鬧着掐住她的腰舉了舉,在她的驚呼聲中抱着她坐到沙發上。
以黃依依面對面坐在他大腿上的姿勢。
蕭珩的下巴壓在黃依依的肩膀上,親昵地蹭了蹭臉頰,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拿起遙控器開電視,随後捏起一塊西瓜,“吃不吃?”
全程動作絲滑流暢,像是實踐了無數次。
黃依依深深地看了眼笑得像朵花一樣的蕭珩,決定配合他的表演,順從地把西瓜兩口吃了。吃完唇水潤潤的,不等她抽紙擦嘴,灼熱的氣息逼近。
“幹什麼?”黃依依往後仰頭,似笑非笑。
蕭珩和黃依依對視一眼,立刻觸電般垂下眼,眼睫毛顫得像是被暴風雨摧殘的蝶翼,卻依舊堅定地說:“親你。你是我女朋、是我老婆,我要親你。”
“哦。”
出息了,挺會做夢。
黃依依意味深長地看着蕭珩,見他從耳垂蔓延上來的紅快要把臉給燒得冒熱氣了,這才慢慢悠悠地說:“有結婚證嗎就是你老婆?”
蕭珩一呆,肯定地說:“有。”
他抱着黃依依來到卧室,從保險櫃裡取出兩個紅本本,眼睛亮得像燈泡,獻寶似地說:“看,我們的結婚證。丈夫是蕭珩,妻子是、是……”
他不知道黃依依的名字,急得眼角泛紅。
“黃依依。”
結婚證上應聲出現了這三個字,蕭珩眼睛更亮了,鄭重又欣喜地說:“黃依依,依依……我們是領了證的夫妻。”
“昂。”
雖然現實中沒領證,但是他們是天地見證的夫妻,發了誓的,跟仙俠小說裡的道侶一樣。
得到應承,蕭珩更激動了,俊臉又往黃依依臉上挨,邊挨還邊偷看她的反應。這純情的模樣看得黃依依在心底大呼過瘾,矜持着沒有率先撲過去,想看他敢不敢真的親。
如果不敢,她不介意細細教他一遍,肯定很有趣。
但黃依依顯然是低估了蕭珩,敢在夢裡跟她跳過戀愛直接領證的男人,就算是害羞得快把自己燒着了,行動力也沒有半點折扣。
先是鼻尖碰着鼻尖,很快唇也輕輕挨在一起。
像是不敢相信這麼容易就親到了,蕭珩略略停頓了兩秒,就舔開黃依依的唇齒闖到了裡面去。他親得又兇又急毫無章法,像是餓了許久進食的野獸,之前的羞澀純情隻是迷惑獵物的手段,在達成目的後一點影子也沒有了。
被壓到床上,黃依依心裡直呼刺激,猶豫了一秒,沒有拒絕蕭珩。畢竟一路擔驚受怕、披荊斬棘,好不容易找到人,她也需要酣暢淋漓地親近一番安撫身心的疲憊不安。
房頂的燈刺眼,黃依依垂眸往下看,被入眼的畫面刺激得下意識咬着唇,但接下來承受的卻不是熟悉的……而是一陣頭暈目眩場景切換,夢境破碎,一人一鬼瞬間回歸現實。
黃依依很懵,但身體的條件反射還在,察覺到危險的瞬間就和破窗而入的人交上手,又在眨眼間把人制服。她躬身把人反剪着胳膊按在地上,狠踹了下脖子順勢踩住,“什麼人!”
話落,才注意到腳下是個穿着月白色太極服的老頭,身材幹瘦,頭發花白,一雙眼睛精光湛湛,精神矍铄,自有一股仙風道骨的氣質。再加上他剛才扔出的黃符,黃依依判斷他是個道士。
那八成是來捉鬼的了。
黃依依挑眉,這屋裡的鬼不就是她嗎?她腳下用力就要把人踩暈,但那老頭大概以為她要踩斷他的脖子,當即誇張地慘叫起來,“蕭先生救我!”
黃依依腳上立刻減了力道,往床上看去。從美夢中被硬拽出來的蕭珩黑着臉,曲腿靠在床頭,殺氣騰騰地望着這邊,看起來危險攝人又高深莫測,吓得老頭噤若寒蟬。
但黃依依不怕他,甚至還有點想笑。
别人不知道,她一眼就看出蕭珩這會兒正在羞惱懊悔。夢裡一番大膽孟浪的行為卻在臨門一腳時被人打斷,蕭珩肯定是既後悔沒有動作快點又恨擾人清夢的老頭,更多的是擔心她會生氣,所以保持沉默先觀望一下下。
不過蕭珩不會觀望太久,他從來不是被動的人,在發現黃依依沒有第一時間揍他或者離開後,就會立刻采取行動。
黃依依心中默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