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她聽見自己的名字,心跳聲震耳欲聾,她像一隻全身都被燙紅的蝦子,緊張的貼近耳朵。
“要不然你一直幫她。”沈郁确實暗地裡幫了自己很多,沒有他的幫助,許知秋文具盒的自動鉛筆不會在某一日變成完整的筆芯。
她心急如焚,渴望知道沈郁對自己的感情,耳朵直直地豎着。
可是她沒有聽見沈郁的聲音,倒是清楚地聽見了鉛筆的“沙沙”聲。
很久之後,好像天邊的最後一抹陽光都依舊消失,許知秋才聽見少年沙啞的聲音,他好像是在笑,他說啊,“你想多了,我隻是覺得她很可憐。”
那一刻,許知秋再次感同身受,全身的血液像倒灌一樣湧入腦袋,她被釘在原地,整個人止不住地發抖,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糊了滿臉,原來是這樣,他隻是因為覺得自己可憐,所以才幫她。
是她自作多情。
渾身冰涼,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寝室的,隻知道捏着潔白的紙巾,哭得近乎暈厥。
“她怎麼了?”室友也許聽見了抽泣的聲音,笑聲問。
“别管了,睡覺吧。”
許知秋站在自己床旁,眼眶微微濕潤,裹在被子裡的繭不停顫抖,染濕了外面的殼。
再醒來時,眼淚果然糊了滿臉。
......
她頂着腫得像核桃的眼睛起床,和弟弟正面碰上,許峤一愣,“姐姐你怎麼了?”
許知秋聽不得姐姐兩個字,也不想去上班,但舍不得那點窩囊費。
于是站在沈郁家門前的就變成了許峤。沈郁頂着黑眼圈,看着刻意擺出一副“我不好惹”模樣的許峤,緘默,“你姐姐呢。”
許峤斜挎着背包,并不正眼看他,給自己撞出一條路,超級大聲的喊了一句:“要你管!”在他看來,姐姐昨天一天都和他待在一起,所以一定是在沈郁這兒受了天大的委屈,要不然她那麼堅強的一個人,怎麼會哭成那樣。
他罵罵咧咧,“要不是我姐逼着我來,我才不來呢。”
沈郁拿出手機發消息,“今天怎麼沒來?”
許峤把背包往沙發上一甩,極其自然地跷起了二郎腿,見沈郁還站在原地,語氣不善,“你還愣着幹嘛!給我進去畫畫!”
他使出全身力氣,推着男人往書房裡走,“你給我進去!”
奈何自己的力氣弱如倉鼠,腳下一個踉跄就撲倒在地,許峤“哇哇”喊疼,生硬地從眼角擠出兩滴眼淚,妄想幻想沈郁的一丁點兒同情心。
可他隻是冷眼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是嘲笑對吧!許峤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徹底下定決心給沈郁打零分,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憤怒地拿起手機和姐姐打小報告,“他打我!”
沈郁扶額深感無力,像提小雞仔似地把他拎起來,“你坐着别動,行嗎?”
許峤還是瞪他,他讓自己不動就不動了?憋屈又搞笑,于是他從塵封已舊的儲藏室裡找出工具,把沈郁家從上到下打掃了一遍,看着閃閃發光的地闆,心中生出勝利之感,雖然沈郁又帥又有錢,但是他打掃衛生有自己厲害嗎?從細節見人品,他要讓這個大渣男永遠佩服自己。
無人在意他的小心思。
沈郁看着幹淨了不少的家,默默低頭取消保潔預約。
而自己上午發出的那條信息還空在哪兒,許知秋遲遲沒有回複,打電話也是未接狀态。
回頭,許峤拿着手機正聊得起勁,那個頭像不是許知秋又是誰呢。他怔住了,心中不是滋味,抽過他的手機。
“喂!”
不顧他的掙紮沈郁捂住他的嘴。
撥通電話,“嘟嘟”兩聲,她接的很快。聲音還有些沙啞,“幹什麼?”聊着聊着,突然打電話是有什麼急事嗎。
“許峤”一直沒說話,直到她再次開口詢問,“喂?”
“...你沒理我。”他語氣沉沉,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