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車停在巷子深處一家小旅店的前面。
“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都夏說着就要下車。
郁遠青往窗外一看,旅館的位置很偏,附近黑洞洞的,連門口的路燈看起來都壞了有一段時間了,一個大媽坐在前台磕着瓜子刷短視頻。
“怎麼住這麼差的酒店。”郁遠青覺得這甚至不能被稱為酒店。
“哎都說了我們是小公司,經費有限。”都夏數着自己隻有300塊一晚的報銷額度歎了口氣,“像郁老師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大明星哪裡會懂我們這種小人物的痛呢。”
都夏關了車門下來,正準備進旅館,就被郁遠青叫住。
郁遠青也從車上下來,他邊戴口罩邊說:“搬到我們酒店去吧。”
???
都夏震驚,讪讪地笑:“我們經費有限……”
“我報銷。”
你?你為什麼在乎我的住宿條件?都夏心裡升起懷疑,你該不會還對我餘情未了吧?
“……想什麼呢,我是心疼錢萊,他已經夠辛苦的了,每天還要跑這麼遠接你。”郁遠青說道。
都夏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怎麼回事,剛剛嘴一快,難道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郁遠青對上她堂皇的眼神,點了點頭:“嗯,你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
我剛剛絕對沒說話啊!難道這人現在都會讀心術了?都夏驚訝地想。
“我隻是恰巧比較了解你而已。”郁遠青邊說邊推着都夏的肩膀進旅店,“快上去收拾東西。”
“噢。”都夏點點頭,很快又反應過來,“我上去收東西你跟着幹嘛?”
郁遠青不回答,一直推着她到房間門口。
都夏警覺地握緊房卡,不肯開門:“你要幹嘛?你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想我邀請你到房間坐坐?
都夏想起來自己攤了一床的衣服,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的,哪有時間收拾,連行李箱都是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
不行不行,不能毀了自己完美的淑女形象。
絕對不能讓他進去。
“你一個人上來我不放心。”郁遠青忽然笑道,“再說了,對我你還有什麼秘密,明明以前都看過了。”
以前都夏忙起來的時候,東西都亂扔,總是等郁遠青看到了再幫她收拾,惹得都夏常常感歎,我家出了個田螺小夥。
“你!”都夏氣不過卻又理虧。
“快收拾吧,一會我幫你推下去。”郁遠青見都夏不動,又彎下腰道,“還是說,你在等我幫你收拾?”
都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進房間,嘭的一聲關上門。
郁遠青輕笑一聲,靠着牆蹲下來等。他的腰實在不是很舒服。
十五分鐘後,都夏推着行李箱出來,郁遠青站起來伸手想要接過她的行李箱。
“算了吧,你自己的傷自己心裡沒點數嗎?”都夏推開他的手。
“剛噴了藥,都不痛了。”
“騙人。”都夏想,你當我瞎嗎,剛剛站起來的時候你明明用手撐了一下膝蓋才起身。明擺着傷得不輕。
都夏按下電梯按鈕:“你的腰怎麼傷的?”
“拍戲的時候傷的。”
都夏盯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
郁遠青忙解釋道:“具體的我也記不清了,是舊傷了。平時總要吊着威亞飛來飛去,就一直沒養好。”
好吧,勉強算你過關。都夏看郁遠青不是很想說的樣子,覺得可能是出過什麼事故才傷的,他一想到心裡就會很難過。也就沒再追問。
電梯半天都沒有動靜,連運行時的聲音也沒有。都夏覺得很奇怪,打了個電話給前台。
“什麼?就這麼幾分鐘電梯就壞了?今天走的什麼運,這麼倒黴?”都夏感歎一句,撸起袖子,就準備擡行李箱。
郁遠青卻先她一步提起來:“走吧,這麼晚了,估計今天也修不好。”
都夏追上去,跟在他身後:“很重,快放下來!”托運的時候稱過,有将近二十公斤。
郁遠青不理她,繼續走着。
都夏攔在他面前,嚴肅道:“郁遠青,我沒在跟你開玩笑,快點放下來!你的腰還要不要了!”
郁遠青想起那一年排球隊輸了比賽,隊員們都怪作為主攻手的郁遠青發揮得不好,拖累了團隊。
都夏也是像現在這樣張開雙臂擋在他面前。
她一個小豆芽大小的被一群180+的健壯男生圍住,也絲毫不害怕:“你們怎麼這樣!一點義氣都沒有!要是沒有郁崤,你們能打得進決賽嗎?功勞就平分,輸了就算郁崤的,你們公平嗎,啊?”
“我們就事論事,這一次确實是郁崤沒發揮好,我們錯過了好幾個機會球才輸的!”
“是啊是啊!而且還是輸給三中!那可是我們的宿敵,前兩年我們都赢了!今年居然被他們搶了風頭!”
“你們還好意思說呢!好啊我們就事論事,要是沒有郁崤,你們前兩年能捧的到冠軍杯嗎?估計早就被三中踩在腳下了吧!”都夏指着他們,絲毫不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