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七、八,搭肩,走!于唯還是慢了。”舞蹈老師很嚴格地監督着兩個人。
郁遠青在ending pose摟着于唯腰的手立刻放開,表情從甜蜜換成冷酷:“那我們先休息一下吧。”
“那我們先把采訪做了,兩位老師。”一位工作人員走了上去。
郁遠青點點頭,跟着走到幕布前,坐在椅子上,整理了一下衛衣的帽子:“可以開始了。”
“那個,我睫毛膏有點暈了,我補一下。”于唯忽然舉手。
她的化妝師慌忙地跑上來。
“去化妝間補吧。”于唯站起來說道,側過身對郁遠青說,“麻煩郁老師稍等一下。”
郁遠青在工作的時候向來比較随和:“好。”
于唯手一伸,助理立馬遞上來一杯冰美式,就被人群簇擁着回了化妝間。
“我手機呢?”郁遠青對錢萊說道。
“這裡。”錢萊把手機遞上去。
郁遠青為了不另外增加工作人員的麻煩,選擇坐在原地等。他們的工作有時候等人的時間,比正式開工的時間都長。一會這位老師要補妝,一會那位老師狀态不對,工作人員要來回哄,偏偏還哪個都得罪不起,隻能順着。
所以現場的工作人員看到郁遠青安靜地坐着,都松了一口氣。組裡有一位難搞的藝人就夠了,幸好這位當紅小生是從當背景闆的群衆演員走過來的,算是藝人中配合度很高的一位。
郁遠青點開了社交媒體,破天荒地在搜索欄輸入自己名字,然後一個一個視頻翻看。都不是他想看的,郁遠青猶豫了一下,返回搜索頁面,在郁遠青後面加上接機幾個字。無數條視頻立刻就彈了出來。
——郁遠青機場寵粉,幫粉絲推行李箱。
——想魂穿這位粉絲!
——我一人血書,把我的行李箱也送去給哥哥推。
郁遠青選了一條點擊量高的點了進去,畫面很劇烈地抖動,似乎是粉絲拍的時候太激動了,在尖叫聲中,顫抖地對準郁遠青的臉。郁遠青皺着眉頭,忍耐地看完前十秒,然後準确地按下暫停鍵。
畫面精準地定格在他将箱子推給少女的瞬間。
郁遠青将進度條反反複複地拖動,将這1.5秒來回看了無數遍,恨不得拿放大鏡來逐幀研究。
“看不清,手碰到了吧?”郁遠青嘟囔一句,又将視頻拖回去,“老怼着我的臉拍幹嘛,重要的都沒拍到。”
“郁老師在看自己的機場視頻啊,也夠自戀的。”于唯走回來,昂着脖子坐下,整理了一下裙擺,“我好了。”
郁遠青面無表情地将手機熄屏,遞給錢萊。
采訪的問題一向很老套,無非是問問拍攝時期的趣事、兩人的初印象、節目排練的故事雲雲,郁遠青覺得,像這樣的采訪又是另一場戲劇的開始,他需要以郁遠青的身份入戲,配合表演出所有他們想要的素材,無論是歡喜冤家、暗生情愫還是相愛相殺。
演員是他的職業,演戲是他的生活。
“謝謝兩位老師,我們下次再見。”
“下次見!”
于唯身體向郁遠青那邊歪斜,端莊地招着手。
拍攝一結束,郁遠青立刻站起來:“于老師,我們再練幾遍吧。”
“啊?還練啊?”于唯沒想到郁遠青是這麼較真的性格,“不先吃點宵夜休息一下?”
“不了吧于老師,我們還是先把節目排完,早點排完,早點休息。”郁遠青說道。
于唯見郁遠青态度這麼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跟着去排練。
淩晨兩點,郁遠青結束一天的行程坐上回酒店的車。一路上他都沒說話,低着頭看手機看得入迷。
“看什麼呢?”郁遠青對于電子産品并不癡迷,也很少會主動聯系别人。錢萊鮮少見到他如此專心緻志看手機的樣子,好奇地問道。
郁遠青把手機塞到他面前:“你說碰到沒?”
“?”錢萊不明所以,看了一遍視頻,“碰到什麼?”在他看來,這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接機視頻。像這樣的視頻,随便到網上一搜,郁遠青每年有幾千個。
郁遠青把視頻拖到他将箱子遞給都夏的那一幀:“我是問,碰到她的手沒?”
錢萊湊近一點,仔細地看:“好像是碰到了一點。怎麼,你被罵了?需要工作室發聲明嗎?”錢萊作為職業經紀人的雷達立刻動了,最近有人出了事,私聯粉絲變得很敏感。他怕有人借機興風作浪。
“那倒不用。”郁遠青說道,“我就是這麼一問,沒事。”随後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将手機橫過來,哼着歌看這一段視頻。
臉上甚至有幾分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