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孫怡菲下了個早班,風風火火地殺到喜檸。
她進店先用貝檸杯子猛灌口水,順了口氣才問:“你就不好奇我的相親結果如何嗎?”
貝檸不緊不慢疊着打包盒,十分敷衍地問道:“結果如何?”
孫怡菲也不在意她有沒有認真聽,捂住心口一臉沉迷:“我覺得我要墜入愛河了。”
她一開始沒抱多大指望,任同事将她這位遠方表弟吹得多麼天花亂墜,條件又是如何如何好,始終秉持着懷疑的态度。
她當天都沒怎麼打扮直接赴約,卻不曾想拆盲盒拆出了個隐藏款。
男人的長相精準狙擊心房,她當時甚至忘了回應對方的招呼。
一見鐘情大抵就是她當時的感受。
望着孫怡菲仿佛情窦初開的模樣,貝檸對此見怪不怪:“你一年能墜入愛河八百次。”
她說這話并不是誇張,甚至次數還是往保守了估計,畢竟孫怡菲的二次元老公如果拿号排隊可以繞雲京市一圈。
每次遇到戳中審美點的紙片人,孫怡菲都會在微信上對貝檸進行狂轟濫炸,邀請她一同欣賞品味。
貝檸有時候甚至不得不将她的消息設置成免打擾才能稍微清靜一會兒。
孫怡菲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件事,不然會立刻和她友盡。
“這次不一樣。”孫怡菲反駁道,“他又不是紙片人,看得見摸得着,而且長得确實很對我胃口。”
貝檸抓住重點:“所以你是看上了别人的臉?”
孫怡菲理直氣壯講:“我又不圖錢,就想找個帥哥怎麼了,找個醜男,我看着他連飯都吃不下去。”
她人倚在收銀台旁邊,說話時沒避着聲音,剛好有顧客過來結賬,聽到後給她豎起大拇指:“說得太有道理了。”
孫怡菲沖那人挑挑眉梢:“美女所見略同。”
結合孫怡菲未來的包租婆身份,這話确實沒毛病。
貝檸不再同她争辯,順勢抱大腿:“如果你想包養人家,那順便把我也給包了吧。”
“那也得他願意才行。”孫怡菲讓貝檸幫自己出主意,“你說我要不要主動點?”
以往孫怡菲相親,遇到的男人大部分都會對她殷勤示好,讓她覺得沒勁又無聊,最後都是草草收場。
冷不丁遇到個對她不冷不熱的,居然久違地激起了她的征服欲。
“喜歡就主動呗,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貝檸突然卡殼,想了一下又道:“女追男隔層紗,你主動點事半功倍。”
孫怡菲雙手交握作扭捏狀:“可是人家有點不好意思怎麼辦。”
貝檸雙手一攤,表示愛莫能助:“你一個戀愛老手來問我,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她隻在大學時談過一次戀愛,前男友是她同班同學。
貝檸當時其實對他其實說不上有多麼喜歡,隻覺得印象還不錯,再加上對談戀愛這件事覺得有些好奇,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這段青澀的戀情隻維持了三個月便無疾而終,褪去最開始的懵懂心動後,兩人性格上的摩擦越來越多,最後選擇和平分手。
每逢上課擡頭不見低頭見,次次都十分尴尬,這段戀愛史也從此被她劃入黑曆史。
“那我現在就約他。”孫怡菲說幹就幹,從包裡拿出手機噼裡啪啦打字,一氣呵成點擊發送。
不過一分鐘,她得意地晃了晃手機屏幕:“搞定。”
用前置攝像頭檢查過妝容,孫怡菲沖貝檸讨好地笑:“那我就先走啦?”
“這麼快?”貝檸見她剛來十分鐘就要走,忍不住控訴她的見色忘友,“你不來幫我,還要跑出去和别人約會?”
孫怡菲此刻滿心滿腦都是和心動男嘉賓的約會,火急火燎給她開空頭支票。
“您放心,苟富貴勿相忘,帥哥的朋友還是帥哥,如果我成了,絕對忘不了你。”
貝檸抽抽嘴角:“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那我就先走啦。”孫怡菲向她獻上數個飛吻,拎起包包施施然離開。
貝檸目送她娉婷背影消失在拐角,輕舒口氣,繼續她的搬磚生活。
客流量在下午兩點後迎來一個小高峰,貝檸一個人勉強也能忙得過來。
随着甜品櫃逐漸被清空,天色也逐漸晚了下來。
到了打烊時間,貝檸收拾好後開始清賬。
這段時間的營業額比較穩定,去掉孫怡菲的分成後,日薪比她當社畜的時候要高上不少。
喜檸已經逐漸步入正軌,也固定了一批客源,同城經常能刷到顧客的打卡。
發展地比預想中要更加順利,貝檸喜憂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