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林藹聽到門衛士兵的通話時頓了一下,“簽收人陸朝?”
“是。”
因為雲林藹的交代,陸朝剛進雲家時他就囑咐過有外來的東西送進來都由他過目一眼再轉給人,但如今似乎也沒那個必要了。
“是個很薄的信封,沒有寄件人名字。”
不名信件,雲林藹再三思索,轉而道:“先送到我這。”
五分鐘内,他就收到了那封信,捏起來的确很薄,于是他隻做了一分鐘的中心思想,就大言不慚的用小刀不留痕迹的劃開了封口,重新粘回去也看不出痕迹。
裡面是兩張皺巴巴的巴掌大的紙,雲林藹抽出來不經意地看了一眼。
視線交彙在上面的字迹時,手忽然一抖。
助理發現不對,“會長,有什麼問題嗎?”
雲林藹緊盯着那兩張紙沒有說話,嘴唇緊抿着,深色的瞳孔不由得顫了一下,是一閃而過的痛苦。
上面的字,是雲林藹親眼看着人寫的。
寥寥幾句話,是日常瑣碎,在當時的雲林藹看來是滿臉的嫌棄。
2068年2月13日
某某某欠我一個人情。
2068年2月15日
我要當爸爸了!!!
對于陸朝就是陸亦川的兒子,雲林藹似乎沒有太驚訝,因為陸朝長的确實很像當年的江闊。
江闊,是陸亦川的Omega。
雲林藹好似回到了二十年前,想起了那場爆炸,也想起了熱烈的夏天兩個人躲在陰涼地方喝汽水的場景。
一幕幕像幻燈片一閃而過,助理很少看到雲林藹陷入這麼長的沉思中。
後來他看到對方把那兩張紙小心用透明袋包着放進了抽屜裡,臉色恢複到原來的平靜,“查一下信封上有沒有留下其他指紋。”
即使大概率上是查不到了。
助理還是接過信封說了聲“明白”。
“那…需不需要向陸朝告知一下?”
雲林藹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但送來的是兩張被新撕開來的紙,不是陸亦川當年天天帶在身邊保護的跟心肝兒一樣的日記本。
被陸朝知道,隻會讓他更痛苦。
“不用了。”雲林藹立刻看透了陸衍的心思,吩咐道,“也不要告訴淮之。”
助理隻聽從雲林藹,對方不讓多嘴他自然也不會再多說一句。
“陸衍一直待在家裡沒出來過?”雲林藹突然問道。
“看守的士兵近來彙報說他們每天早上都要進去巡視一眼,對方确實一直在家。”
陸衍突然的安分倒是讓雲林藹有些不習慣,事情一旦變得順利起來到有些不自在了,隻覺得山雨欲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不過一切都平靜無波,除了家裡的兩個Alpha每天都在擔心自己的Omega外。
陸朝的檢查毫無意外都在标準指标偏下的位置,撼動不了一分,每一次的噩夢都總會讓他想起些什麼,那樣的感覺讓他非常難受且痛苦,腦子裡像塞了棉花一樣漲痛。
“又做夢了?”雲淮之習慣性的在深夜醒來一次,陸朝背對着他,他直起身發現人半睜着眼睛看着緊閉的窗簾。
“嗯。”陸朝動了動身體,往被子裡又縮了縮。
雲淮之不想讓他面對着的地方那樣沉悶,伸手按了開關将窗簾拉開,露出外面的星空夜景,希望陸朝看了心情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