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在第二次被雲淮之喊過去給他系領帶時,得知對方要出差臨市的消息。
他正在系領帶的手突然一頓,陸朝問他:"要去幾天?"
"四五天吧,回來還要參加競選,留給我的時間不多。"雲淮之站在那若無其事的看着陸朝的頭頂道。
陸朝一邊給人系着領帶一邊微微失神,在意識到自己即将要去偷文件時,心髒莫名的出現一絲慌張感,他甚至都不敢和雲淮之對視。
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雲淮之的唇角有意似無意的勾起一抹苦笑來,然後轉瞬即逝。
對着給他系完領帶的陸朝說了聲謝謝。
陸朝站在那裡不動,雲淮之問他怎麼了才緩緩開口問道:"什麼時候走?需要我幫你收拾行李嗎?"
這句話對于兩人看來有些過于親近了,但陸朝好像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心裡怎麼想的就如實說出來了。
雲淮之猜不透他想做什麼,愣了一下後嘴角微微上揚,淺笑道:"明天就走,那就麻煩你幫我收拾一下了。"
陸朝退了一步,讓雲淮之走出房間。
後來他在雲淮之的房間裡待了半天,收拾一會後又休息一會,總算整理好了一整個大行李箱。而今晚陸朝在睡覺前都沒有看到雲淮之的身影,他按下心底的失落沉沉睡去,卻又在早晨聽到一點動靜時立馬清醒了過來。
雲淮之看到身後的門響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轉身便看到陸朝站在門口揉着眼睛還泛着困。
“吵醒你了嗎?”
陸朝搖搖頭,“送送你,”
雲淮之停滞了一下動作,但還是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并徹底揉亂了。
“困了就再去睡一會,吐了就緩一緩再吃點其他的。”雲淮之站在門口囑咐陸朝。
陸朝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不舍,眼底的情緒也要比剛進雲家時多了些,“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這一句話問的出乎意料,雲淮之心跳漏了半拍才回複,“當然可以,但大概率隻有晚上有時間了。”
陸朝心想沒事的,他會等。但他終究沒有開口,直到雲淮之上車向他招手說再見。
車窗升起,臉上的那僅剩的溫柔也消失贻盡,眼底也漸漸恢複冷漠,雲淮之看着手裡的卧底資料問副駕駛的助理,“監控裝好了麼?”
助理遞過來一個平闆,“安裝好了,連接在平闆上。”
雲淮之接過後沒有打開來看,而是放在一邊,閉上眼睛假寐着。
此時的陸朝沒有了一點困意,他坐在床邊發呆,身旁的手機亮了好幾次都沒有去看。此時外面的太陽已經高高挂起,離雲淮之出發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了,陸朝終于想起來去看手機上的消息。
一條是雲淮之已經抵達臨市的報備,另外幾條都來自他的叔叔陸衍。
告訴他雲淮之已經離開了盛合市,而那份文件也被他帶回了家裡,陸朝随時都可以去把它拿走并送給陸衍。至于陸朝為什麼至今都沒有動身,是因為他早就發現自己對雲淮之有了不一樣的情感,這種感覺不斷的折磨着他,讓他無法思考其他事情。
他知道,隻要偷了那份文件,從今天起他和雲淮之就沒有關系了。雲淮之會恨他一輩子,連帶着肚子裡的這個小孩。
陸朝眉毛下垂,前額緊皺着,仿佛承載着千斤重的負擔,透露出他内心的沉重和不安,以及難以言說的心事。
......
遠在臨市的雲淮之下了飛機就在去往酒店的路上,他面無表情的拿過身邊平闆,在打開前心裡還抱有一絲期待的他,看到屏幕裡的人出現在他的書房時徹底坍塌。
雲淮之動了動唇,似乎想透過屏幕說些什麼,但他最終也隻是略帶着幾分自嘲地笑了笑,清淡雅緻的呢喃裡,帶了一絲無奈與苦澀。
“還是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