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太出門的那天,薛可盈并沒有多想。她以為奶奶隻是像往常一樣去街上逛逛,或者找鄰居們聊聊天。
然而,等到過了一兩個小時,她人還沒回來的時候,薛可盈這下子就着急了。她四處找了找,附近全都沒看見人影。隻有一個鄰居老大爺看見,她奶奶是獨自一人坐上車走了。
薛可盈害怕老太太年紀大了,萬一出什麼事情可怎麼辦?于是她立即去找了薛建國,到了那裡一問這才知道,原來大哥也請假,說是去找奶奶。
有了這句話,薛可盈心下稍安,這才在紀一鳴的陪同下,返回家中繼續等待。
接下來的時候,薛可盈等的是度日如年。
金老太下午回來時,臉上卻帶着一絲疲憊,但看着薛可盈的眼神中,卻閃爍着欣慰的光芒。旁邊穿着制服的男人,正是陪着老太太走的薛建國。
“奶奶,您去哪兒了?怎麼沒給我留下一句話呢?要不是我去派出所問了大哥的同事,我還以為你走丢了呢。”薛可盈見到人,趕緊上前扶住金老太,語氣略帶幾分焦急的訴說道。
“還有大哥你也是,你就不能給我留個口信嗎?害得我擔心的要死。”說着,薛可盈對着一旁站着的薛建國,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語氣抱怨的說道。
“我很無辜啊,這是奶奶再三警告我,讓我不要向你透露任何消息的。”薛建國聞言,立即苦笑一聲,朝着薛可盈無奈的攤了攤手。
金老太見狀笑了笑,拍了拍薛可盈的手,心裡體諒孫女的着急,也不計較她嘴裡的抱怨。
她說話語氣很輕松,同時帶着幾分神秘,“可盈啊,奶奶今天可是給你辦了一件大事。”
薛可盈聞言,頓時一愣,也不顧抱怨薛建國了,立馬轉頭看着金老太,神情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問道,“大事?什麼大事?”
金老太從口袋裡掏出一份文件,遞到薛可盈面前,臉上帶着幾分得意笑容的說道,“你看看這個。”
薛可盈接過紙條,打開一看,發現上面開頭大寫着幾個字“錄取,報道”。
她頓時明白了這份文件,原來是自己的工作錄取通知,薛可盈的眼眶一下子紅了,撲倒金老太的懷中,聲音哽咽的說道,“奶奶,您……您這是去給我找工作了?”
金老太點了點頭,語氣中帶着幾分得意,“是啊,奶奶今天豁出這張老臉,去找了幾個老朋友。他們當年可都受過我的恩惠,如今看在奶奶的面子上,幫了咱們這個小忙。”
“這不,給你找了個工作,就在什麼婦聯,雖然不是什麼特别好的單位,但好歹是個正經工作,有戶口指标的。”
薛可盈聽着金老太的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她緊緊握住金老太的手,聲音激動的說道,“奶奶,對不起,讓您操勞了。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
金老太擺了擺手,語氣中帶着幾分嗔怪,“傻孩子,說什麼謝不謝的。你是奶奶的寶貝孫女,奶奶不想讓任何人看輕你。那個紀述康不是說你沒工作、沒戶口嗎?奶奶偏要讓你過得比誰都好,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就是,那個什麼紀述康算什麼人,竟然上門來貶低我妹妹,要不是我當天不在家,非得把他人給打出去不可。”這邊薛建國挺起胸膛,拳頭狠狠握緊,一臉憤怒的附和說道。
薛可盈聽到這裡,心中頓時明白了,原來奶奶是因為紀述康的那番話,才不顧年邁的身體,奔波着為自己找工作。
想到這裡,她的内心湧起了深深的愧疚和自責。
“奶奶,都是我不好,連累您這麼大歲數還要為我操心……”薛可盈低下頭,聲音中帶着幾分哽咽。
金老太見狀,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溫柔卻堅定,“可盈啊,别說這種話。奶奶雖然年紀大了,但還沒老到不能動的地步。你是奶奶的心頭肉,奶奶不為你操心,還能為誰操心?”
“再說了,最重要的是,奶奶可不想讓那些勢利眼看輕了你。咱們薛家的姑娘,可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薛可盈聽着金老太的話,心中既感動又愧疚。
她知道,金老太是為了自己才不惜放下臉面去求人,甚至為了得到這份工作,指不定在外邊受到了什麼冷眼和奚落。
想到這裡,她的心中湧起一股憤慨,既是對紀述康上門指責感到憤怒,也是對自己連累奶奶感到自責。
“奶奶,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絕不會讓您失望。”薛可盈擡起頭,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金老太滿意地點了點頭,笑着說道,“這才對嘛!咱們可盈這麼能幹,以後一定會過得越來越好。那個紀一鳴,你要是看不順眼,奶奶以後給你介紹更俊俏的小夥子。”
薛可盈被金老太的話逗笑了,心中的陰霾也消散了許多。她挽住金老太的手臂,輕聲說道,“奶奶,您今天受累了,一會兒孫女就給你做你最喜歡的四喜丸子怎麼樣?”
金老太笑着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慈愛,“好,好,奶奶等着吃你做的四喜丸子。”
祖孫倆相視一笑,屋内的氣氛頓時變得溫馨而輕松。另一頭的薛建國也說自己有功勞,嘴裡念叨着要點菜。薛可盈自是沒有不同意的。
與此同時,薛可盈也在心中暗暗發誓:無論未來如何,她都要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要讓那些看不起她的人知道,薛可盈絕不是他們眼中的“鄉下土妞”,而是一個有能力、十分強大的人。
薛可盈的工作單位是婦聯,這是一個看似平凡卻極其不平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