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建國眸子冰冷,語氣中帶着憤恨:“單家那對母子,心腸歹毒得很。他們恨可盈,不想可盈過的好,這才想出這種下作的手段報複她。”
“不過,惡有惡報,如今他們不久的将來就隻能在牢裡度過了。”薛建國冷哼一聲,重重的說道。
金老太聽了,氣得直跺腳:“這幫喪良心的東西!欺負我們可盈一個姑娘家,真是天理難容!”
“被關到牢裡算是便宜他們,如果我還在吳縣的話,非得叫上你爸爸他們兄弟幾個,狠狠的湊單家人一頓,不把他們打的不能自理,我心中的這口惡氣,真是出不了。”
薛可盈卻顯得平靜許多。她輕輕拍了拍奶奶的手,柔聲說道:“奶奶,别生氣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而且,說不定來京城反而是件好事呢。”
“對對,可盈說得對!”薛建國笑着附和,“咱們可盈可是高中畢業生,到了京城,肯定能有更好的發展!”
金老太聽了,臉上的怒氣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欣慰的笑容:“是啊,我們家可盈這麼能幹,到哪兒都能過得好。”
薛建國見氣氛緩和下來,便提議道:“今天是個好日子,要不咱們下館子慶祝一下!”
金老太聞言,卻是飛快的搖着頭,她擺擺手拒絕道:“别破費了,建國你攢點錢不容易。咱們買點菜回家做吧,可盈的手藝可好了,什麼海鮮、雞鴨魚肉,她都能做得有滋有味,等你嘗過就知道奶奶有沒有說大話了。”
最後一句話金老太說的是異常驕傲,顯然是對薛可盈的廚藝十分自信。
倒是薛可盈神态十分謙遜,連連拜拜說沒有。
薛建國驚訝地看了薛可盈一眼:“沒想到兩年不見,我妹子這麼厲害了!那今天可得好好嘗嘗你的手藝!”
他頓了頓,又無奈地笑道:“不過,奶奶,家裡正在裝修,到處塵土飛揚的,根本沒法做飯。我現在也住在旅館呢,所以咱們隻能在外邊吃了。”
“裝修房子?”金老太一聽,立刻關心起來,“裝修可是大事,你找的師傅靠譜嗎?别被人糊弄了。”
薛建國笑着安慰道:“奶奶,您放心,我找的是街道辦介紹的老師傅,口碑很好,不會出問題的。”
一行人邊說邊走出車站,薛建國叫了輛闆車,讓金老太和薛可盈坐上去,并把行李放在一旁,自己則跟在旁邊步行。
半個多小時後,他們終于到了薛建國暫住的小旅館,一棟二層高的小樓。
“奶奶,可盈,房間我已經開好了,熱水也準備好了。你們先收拾一下,咱們待會兒再去吃飯。”薛建國熟練地安排着,語氣中透着對家人的體貼。
“好,咱們就聽你的。”金老太見孫子安排的井井有條,便也沒有任何意見,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
簡單洗漱過後,薛可盈便和金老太走出了旅館,此時不遠處薛建國正在等着兩人。
祖孫三人出來之後,薛建國便直奔第二國營飯店。
到了地方,薛建國要了兩葷一素三道菜,點了六七個大饅頭,把錢和飯票交給了服務員,不多時便收到了熱騰騰的飯菜。
“建國,你怎麼點了這麼多的大饅頭?這天氣正是熱的時候,一會兒吃不完該放壞了。”金老太臉上浮現出幾分擔憂的樣子,嘴裡不贊同的批評道。
在他們那個戰亂的年代,糧食就是活人命的東西,畢竟多少個熟悉的面孔,就是因為缺一口吃的,而餓死了。所以老一輩的人都見不得浪費糧食的行為。
薛建國見奶奶批評自己,不怒反笑,語氣很是輕松的解釋道,“奶奶,其實吃了這頓飯之後,我回頭還要去局裡值晚班的,這多出來的饅頭,是等我夜裡餓了吃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建國,真是抱歉,奶奶不知道詳情,無故就批評你。”金老太聞言,臉上立即閃現出幾分尴尬的神色,但是她是一個知錯就改的人,對于自己的晚輩,也不在乎面皮,十分誠懇的道了歉。
薛建國又怎麼會生奶奶的氣,對于這個撫養爹和自己長大的老人,他心裡滿是尊重。此時聽了對方的道歉,連連擺手,神情惶恐的回道:
“奶奶,我是您孫子,您用不着給我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