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話的坐了。

她輕輕地幫他捋被他自己拱亂的頭發，小手在他面前晃悠，她身上的香甜氣息似有似無地蠱惑着他。

他頭偏了偏。

陸靈蘊放下手，問他：“你一路都不怎麼理我，回來就發瘋，是不是因為齊修？”

“不是。”他側着臉不看她。

陸靈蘊覺得他這樣子，像一隻傲嬌的小狗。

“不是因為他，那是為什麼？”

“不為什麼。”頓了頓又補充，“有欲望不是很正常？”

“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總體還是很克制的。

周中陽：“以前在忍，現在忍不了。”

忍不了一點。

“還說不是因為齊修，你從見了他就不對勁兒，中途還跑出去了。”

人艱不拆，她是真不懂。

周中陽：“一個鬼祟，有什麼可看的。”

“但是他比你好看……”

這話一出，眼見着周中陽的眸色又變了。

果然她心裡還是有打分的！

“你看你你看你！又開始了，就是這副表情，還說不是因為他！”

于情愛一向單純的丫頭，竟也學會逗他了！

陸靈蘊摸摸他的頭，像給小狗順毛：“是你自己要見的，見了又别扭……好啦，别瞎想了。”

“誰瞎想了。”

“沒瞎想。”

“他真的比我好看麼？”

“……你更好看。可是你為什麼要跟他比好看，兩個大男人？”

“他不是人。”

“對，他不是。”

“那你能分得清我倆麼？我是說如果我們穿一樣的衣服，一樣的發型，一模一樣的打扮？”

“可以的。”

“真的？”

“真的。”

“怎麼分辨？”

“你們的氣息不同，氣質不同，心性也不同……”

“就沒有點特别的？”

單憑陰陽氣息她已足夠分清。

“比如……這個！”他話音落下，再一次親了她。

又占她便宜！

陸靈蘊推開他，見他彎着眼笑：“味道。隻能我親。”

她臉上才淡下去紅暈，又顯了出來。

他伸着指頭蹭了蹭她嫩滑的小臉，明明很好吃的樣子，就是吃不到，雖是自願寵着順着她，說不煎熬是假的。他朝她張開懷抱，說：“過來。”

陸靈蘊小心确認：“你不亂來？”

他搖搖頭，眸色認真。陸靈蘊剛一動，就被他抱進了懷裡。

他聲音低啞溫柔：“我知道你還小，會怕，沒關系，我可以等。隻是有時候忍得難受，就想抱你，親你，想聽你在身下喘息……一個二十七歲男人的正常欲望，你不要怕，你不願意我也是能忍的。”

陸靈蘊聽得面紅耳赤，這話是可以這麼說的麼？偏偏他講得那麼自然。

她不自覺地動了動，聽到他說：“别亂蹭。”

她立時身體緊繃不敢再動。

周中陽說：“我知道齊修也喜歡你，但是你告訴他，我不喜歡他親你，更不喜歡他上我身親你，夢裡也不行！”

這麼久了，沒想到他被齊修附身這事，他記仇到了現在！

陸靈蘊解釋：“那是個誤會，他認錯了人。”

“還有那隻玉牙，我看你專門帶了來。”

“那是個法器，傳信息用的，約等于……手機。”

“哦。”

“你還擰巴什麼？”

“沒有擰巴。”

“那就好。”

“說起來，他為什麼會跟我長一樣，我很不習慣。”

陸靈蘊心說，明明是你長成了人家的樣子。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按照道家的說法，人是有三魂七魄的，這你知道對吧，三魂是天魂、地魂、命魂，每一次轉世，都是三魂的重新組合，其中天魂是帶着靈慧、修為和記憶的，地魂是帶着因果業力的，命魂是天地二魂交合産生的，是統籌着人的情感欲望。人死後，命魂就會消散，天地二魂會進入輪回。對于沒有修行的人是這樣的，有修為的人，可以修出陰神、陽神、元神，會有身外身，這個時候他們可以不入輪回或者随機緣輪回。你，就是齊修轉世的天魂，而齊修，是他那一世的地魂，因為修為沒有散盡，算是個陰神。”

周中陽前面聽得懵懵懂懂，但是最後一句他聽懂了，怔了一下說道：“鬧了半天，一個人啊！”

陸靈蘊：“……你非要這麼說，也不是全錯，但你們如今，确實也沒什麼關系。”

周中陽喃喃道：“我說呢，長一樣，連喜好都一樣。”

陸靈蘊見他情緒好多了，便不想再在這些事上糾纏，說道：“我去看看冰箱裡還有什麼，你不要挑食哦，做什麼就吃什麼。”

周中陽笑了：“你做的，我都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