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睿澤拍了拍胸脯,“我,小爺我自己看的。”
“你瞧,上面的玄鐵都被摸到很光滑了,他以前一定很喜歡……”
墨玄狀若不經意問道:“誰啊?”
墨睿澤開口,“當然是我……當然是一個大好人。”
他爹不喜歡季無堯,若是自己開口,他爹就不修了怎麼辦?
他能及時刹車,自己可真是個大聰明。
“阿玄,你不是最擅長這個了。”
季鳴月手搭在墨睿澤肩膀上,開口道:“我猜你爹可以。”
“我也是。”
墨玄看着眼身前兩個正一眨不眨看着他的人,伸手收了那傀儡,“改日再說。”
他轉過身去,季鳴月在他身後跟墨睿澤擊了下手掌。
另一邊,孫妙初總覺得心神不甯,她放下茶盞對着對面的人道:“周宗主,聯姻非我意,還望宗主能夠推辭。”
周雲章單手扶着腦袋,手裡把玩着一個東西,聞言擡眸,“知道了,還有别的事嗎?”
目的達成,孫妙初起身告辭。
前前後後從她進門也不過跟周雲章了了幾句,她看得出來周雲章骨子裡很傲掌控欲又強,這樣最好,決不會為了鴻極宗開出的利益變通。
她出門的時候,剛好撞見了周翊。
周翊樂呵呵的跟她打招呼,“孫姑娘,别來無恙哈?”
孫妙初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周翊一臉的莫名其妙。
他撓了撓腦袋,進了門,“哥,孫姑娘找你談什麼啊,是不是你把她氣走了?”
周雲章看着周翊那坐沒坐相的樣子,皺了下眉,“不是說不讓你瞎跑嗎?”
周翊理直氣壯,“我就在四周轉了轉,怎麼能說我瞎跑呢?”
周雲章搖了搖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叮囑道:“你若是看見季無堯,不要跟他有過多牽扯。”
提到救命恩人,周翊來了興緻,“為什麼啊?”
“因為……”周雲章的目光變得深沉,“他不一定有命活着回去。”
周翊心中一凜,還想問些什麼,卻被周雲章警告的看了一眼。
周雲章指尖扣在桌面上,警告他,“不是什麼地方都是我們雲上宗,這宗門裡的龌龊你看不明白,總之,好好呆着别亂跑。”
周翊胡亂的點了點頭,心裡卻在盤算着怎麼出去。
孫妙初剛出來就看見了見了明徹,明徹換了一身白色僧袍,更襯的他佛光聖潔。
“明徹前輩。”
明徹點了下頭,“可見你三師兄了?剛剛有長老尋他。”
孫妙初想了下,“師兄應該是在内門觀悟,我去尋他。”
悟道石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威嚴高聳,它立在一處昏暗谷底,四周是用石壁按照卦位圍成的一片空間。
在遠處是一些奇形怪狀的石頭,瞧起來就讓人有些不舒服。
季無堯在暗處尋了個高位,看着中間的那塊黑色的一人高的石頭。
下面三三兩兩的坐着幾個弟子,不遠不近的在打坐修煉。
季無堯原本隻看着,卻忽的立起身子。
在打坐的弟子神識向外散去,如同一縷縷絲線纏繞在悟道石上,緊接着那悟道石竟散發出一抹黑色濃霧,像是詭異黏膩的觸手攀附在弟子的神識上。
纏繞,攀附,然後将淡白色的神識污染,最後随着精神了蔓延到弟子身上。
季無堯瞳孔一縮,這個東西……
他轉緊了拳頭,掌心的指甲幾乎要陷進肉裡去,這個氣息太熟悉了,兩百年前他就親眼見到過。
不過他見到的是本源體,短短二百年,為何會出現在了鴻極宗?
季無堯面無表情的盯着那些弟子,将他們的面貌記下,随後越了下去,盤腿坐下。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精神力奔湧而出,向着悟道石而去。
他的意識很沉,很沉,像是禁锢在土裡,又像是沉溺在水中。
他奮力掙紮,卻又無濟于事。
有人在摸他的腦袋,緊接着耳邊傳來一道聲音,“阿堯,阿姐的婚禮快到了,你這小子快點考核完趕回來。”
眼前有了光線,季鳴月的臉龐在他腦海裡越來越清晰。
她笑的眼睛彎彎,身上穿着編織的紅色外衫,衣服上繡着精緻的小珠子,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泛出五彩的光。
他聽到自己不耐煩的說,“哎呀,阿姐,我都長大了,你别摸我的頭!”
季鳴月拍了一下他的頭,“知道了,臭小子别遲到。”
季無堯看着自己捂住腦袋往後跳了一大步,臉上不滿。
季鳴月揮了揮手,“走了。”
“走就走呗。”
季無堯用腳數着地上的螞蟻,感覺季鳴月真的快走遠了,他才擡起頭,喊道:“阿姐,我會給你捉最漂亮的畫霞鳥給你當賀禮。”
“好,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