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修為,絕對是天賦異禀之徒,可惜他選錯了路,竟然跟那魔頭攪合在了一塊。
一時間衆人心思各異,有惋惜,有嫉妒,但更多的還是殺意。
不能讓此子活下去。
轟隆。
空中雷鳴乍響,雲層裡似乎翻湧着更劇烈的力量。
衆人臉色一變,紛紛使出靈器離開。
天罰雷劫,無人敢擋。
沈應看着周圍人走了,回頭第一時間看季無堯的傷勢。
“師尊,你怎麼樣。”
季無堯有意識,但是蔣石淵那一掌傷在他心口,況且他現在回溯期,根本就沒有絲毫修為。
但是他知道,現在沈應為了他竟然敢強行渡劫。
沈應摸到了季無堯的脈搏,雖然弱但還好。
緊接着,他把季無堯抱在懷裡,抱的很緊,勒的季無堯有些痛。
他把頭埋在季無堯的頸間,痛恨自己的無用,
“師尊,對不起。”
他沒有像這一刻這般渴望力量,越是他再強些,師尊是不是就不會受傷了。
一滴熱淚滴到季無堯的脖頸,劃入衣襟。
季無堯原本壓在心裡的怒意忽然間散了,心裡有什麼東西在破土而出,酸酸漲漲,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發現了一件事,沈應遠遠比他想的還要重情意,而他收沈應為徒,是建立在沈應前世那淡漠冷清的性格上。
可如今,為何,沈應對他如此看重?
轟隆。
空氣中的靈力越發濃郁,雲層中的雷劫終于成型,帶着毀天滅地的氣勢磅礴劈下,勢必要将這藐視天道的逆賊劈死。
粗壯的紫色雷劫呼嘯而至,在季無堯的瞳孔裡放大,他的後背被貼上了一個東西。
“師尊,相信徒兒。”
下一秒,紫色雷電将沈應吞沒,而季無堯卻眨眼間到了另一個位置,他的背後是燒了一半的傳送符。
季無堯猛然瞪大了眼睛。
墨睿澤見狀趕緊跑上前抓住季無堯,“小舅舅,我們先躲躲。”
說完,根本不待季無堯說話,将人拖到一旁剛轟出來的石洞裡,随後墨睿澤掏出靈器,不要錢似的往洞口鋪。
五道雷劫,一天一夜。
除去一開始的驚慌,季無堯自然相信沈應會渡過去。
他手無意識的放到自己手腕上,護腕已經解開,在那上面是一個咒印,像鐐铐一般扣在他的雙手。
重要他對正道修士動手,不出半刻,他的修為便會被這該死的咒印困住,以做懲戒。
而他幾次三番因為這差點丢了性命。
他摩挲了一會,緊接着又把護腕帶子綁好,盯着外頭的動靜。
墨睿澤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補自己的傀儡,看模樣是個圓球樣的東西,但季無堯沒仔細看。
他時刻關注着雷劫的動靜。
沈應是天生靈體,本身就被别人快。
随着最後一道雷劫落地,烏雲散開,點點金光落到地面。
前面是個巨大的坑洞,季無堯飛身上前,從坑洞底部抱起已然昏迷的沈應。
他伸手将沈應的亂發撥到腦袋後邊,看着沈應被劈爛的衣裳,自己解了外裳給沈應蓋住。
幸好是天生靈體,若非如此,沈應存活幾率……極底。
季無堯抱着沈應走了出來,他面上很沉靜,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墨睿澤悄悄湊上來,歎了口氣,“他好強,對自己好狠。”
季無堯閉上眼睛,神識擴展幾座山,緊接着他拽下腰間墜着的珠子,往外一丢。
“去吧。”
珠子呼嘯而過,帶着嗜血興奮的鳴空聲。
那些想要留下撿漏的修士,一個都跑不掉。
季無堯睚眦必報,且極為護短。
墨睿澤對此沒什麼反應,墨傀門原本就是一個亦正亦邪的門派,他不覺得季無堯做的有絲毫的問題。
差點忘了正事,墨睿澤走上前來,舔了舔嘴唇,揚起腦袋,“小舅舅,我剛剛聯系墨傀門,發現又閉門了,我回不去了。”
季無堯抱着沈應,垂眸看向他,“所以?”
“所以讓我跟着你。”
墨睿澤拍了拍肚子,“我很有用,必要時你還可以用我跟墨傀門換資源,怎麼樣?或不劃算?”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
季無堯冷笑開口,“當年圍剿我的仙門百家裡,也是有你爹的一份,墨玄恨不得我死呢。”
墨睿澤一聽不樂意了,“我爹是我爹,我是我,你怎麼拿那我爹的錯怪我!”
季無堯似乎輕嗤了一聲,“墨玄倒生了個好兒子。”
墨睿澤摸了摸鼻子,他爹在這他也不敢說這話啊,不過誰讓他爹不管他的,他偏要跟着季無堯。
他向前小跑兩步,“那你同意了。”
“小舅舅,我們要去哪?”
季無堯繼續往前走,“不許叫我小舅舅。”
“好吧,可是我想——那小舅我們去哪?”
“啊!小舅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