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沒有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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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好後,許無邊沒有再像之前一樣每天昏昏欲睡,也沒有再去店裡。每天自己在家研究研究怎麼做飯,然後就是在網上搜集各種劇本和最新的網劇,借此找尋靈感。
沒過兩天,許無邊接到了淩靈的電話。
“病好了嗎許導?”淩靈聽起來剛睡醒沒多久,嗓子啞啞的:“跟小帥哥獨處爽不爽?”
許無邊被她性感的嗓音震得耳朵發癢,笑罵:“爽你個頭。”
“嘿,怎麼回事。”淩靈啧了一聲,清了清嗓:“我憋了三天沒敢打擾你,不就是怕誤了你的好事,你這什麼态度。”
“是三天沒打擾我,還是把我給忘了?”許無邊哼笑。
“這怎麼能忘……”淩靈被戳破,有點心虛地轉移話題:“說起來,怎麼好端端的突然發燒了?”
“着涼了吧,”許無邊歎了口氣:“那天跟你聊得太晚,又喝多了,在陽台睡了半宿。”
“嚯,”淩靈語氣上揚,極為捧場:“真夠牛的。”
許無邊:“行了,少損我幾句吧你。”
許無邊聽見那邊打了一個悠長的哈欠,然後是拉開窗簾的聲音。
她窩在沙發裡翻了個身,懶洋洋伸直腿搭在沙發扶手上:“找我什麼事?”
淩靈:“關心關心你啊,沒事還不能找你了?”
許無邊:“少扯,我還不知道你了?”
“咳咳,”淩靈語氣飄忽:“其實…那天晚上喝得有點多,光顧着罵公司,我有點忘了…”
許無邊:“什麼?”
淩靈卡殼兩秒,然後道:“東立那邊,是想讓你主動提解約是嗎?”
說起這個許無邊就頭大,伸手薅了兩把頭發:“是啊,但我沒錢付違約金,肯定不會主動提,就先拖着吧。”
淩靈捧場道:“沒毛病,反正你休假上面也同意了,找不出錯的。”
話是這麼說,但兩人都知道,東立要是想逼着許無邊解約,手段多了去了。所謂拖着,也隻是緩兵之計,沒辦法解決問題、
電話中一時無人說話,而後兩人齊刷刷歎了口氣,又笑起來。
淩靈:“要我說啊,你和東立的緣分可能就到這兒了。”
許無邊應了一聲,表示認同。
許無邊簽東立的時候還是個剛畢業的愣頭青,被老師介紹給大她好幾屆的學長之後才順利簽進的公司。
那個時候她沒什麼名氣,甚至拿得出手的作品也隻有一個畢業短片,可東立在圈内已經是赫赫有名,對她來說,這和一步登天沒什麼區别。
隻不過後來她在給大劇組打工和自己拍短劇之間選擇了拍短劇,雖然很快出名,賺到了不少,但也慢慢成為公司裡被邊緣化的部分。
說到底都是自己的選擇,她也沒有後悔過。隻是走到這一步,多少有些唏噓。
許無邊倚在沙發上阖上眼,手指撚動,習慣性地去茶幾上找煙,卻頓住了。
腦海中突然閃過江澈的聲音,“下次想抽煙,可以找我聊天。”
莫名其妙的,許無邊找煙的手突然轉向,從茶幾上摸了一顆薄荷糖。
淩靈繼續在電話那頭絮叨:“我看你現在的态度,應該不太想在東立做下去了吧?”
“嗯。”許無邊把薄荷糖咬得咯吱作響。
淩靈道:“那你跟高升怎麼辦啊,他不是東立的副總嗎?”
“嗯?”
薄荷糖被咬碎了。
許無邊聲音提高,不可置信道:“我跟誰?”
“……?”
淩靈的聲音突然虛弱,試探道:“高升?”
高升是東立主要負責院線電影部分的副總,跟許無邊這邊獨立出來的短劇部門八竿子打不着。
她跟高升也就前兩年在公司打過個照面,根本不熟。
許無邊頓感無語:“我們面都沒見過幾次,什麼怎麼辦?”
“什麼?!”淩靈尖叫:“他不是在追你嗎?”
“什麼?!”許無邊匪夷所思:“我怎麼不知道!”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許無邊好像聽到了淩靈裂開的聲音。
“草……”她聲音幽幽,這下是真虛弱了:“混圈這麼久,吃瓜無數,我竟然吃上了你的假瓜?”
許無邊搖搖頭,感歎:“包假的啊,你怎麼會信。”
“他們傳得跟真的一樣!”淩靈崩潰控訴。
“業内好多人說高副總擲千金求愛,又是給資源又是拉投資,就為了跟你見一面什麼的。”
許無邊閉了閉眼,表情宛如吃了不幹淨的東西。
許無邊咬牙道:“資源是公司給的,投資前兩年是公司給的,這兩年我也去拉過。他要是說那幾個我快喝吐了才換來的投資是他給我拉的,我現在買飛機票去扇他的臉。”
狠話放完,許無邊皺起眉頭,總覺得哪裡不對。
給錢給資源,這聽起來不像追求,反倒像包養。
傳這個謠的人,真的隻是傳錯了瓜嗎?
許無邊沒想出個結果,思路就被再次出聲的淩靈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