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開江緻的聊天框,消息自動滑開,一眼看不到頭,幹脆隻看最後兩條消息。
【你上那架飛機了嗎?】
【你回我啊,接電話!】
諸如此類的消息,江緻都不知道發了多少條。
會關心他的安危,果然是在意那三百五十萬,真無語!
【當然沒事,我命可比你好多了。】
陸逸安打字嘲諷,又小聲罵了江緻好幾遍,忽然聽到許時彥叫“江宴”,擡起頭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江緻,吓得掉了手機。
不是,這小子會瞬間移動啊,怎麼剛回複完就到這裡了?
難不成,急匆匆地跑過來,就是為了嘲諷他?
嘲諷就算了,可不能催債,那樣太過分了。
許時彥站起來,跟江緻打招呼。
陸逸安彎腰撿手機,他沒有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卻感覺到肩膀一沉,被強行提起來直視江緻。
江緻的眼眶泛紅,抓着肩膀的手背青筋暴起,嘴唇發顫:“你十幾分前就下飛機了,為什麼不回我消息,為什麼不接電話!”
明明是質問的語氣,聽起來卻像是埋怨。
許時彥當場就愣住,他還以為江緻是沖着自己來的,沒想到直接越過自己,朝着陸逸安走去。
陸逸安用力推開他,眼神嫌棄:“你又不是我老闆啊,憑什麼要跟你彙報行蹤,不就欠你點錢,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許時彥看着江緻的神情,忍不住問:“江宴,你剛剛是哭過了嗎?”
陸逸安走上前去看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哇塞,你真哭了?”
江緻看見他還能氣人,明顯沒事,而且自己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失态,心情逐漸平複下來:“今天有哭戲,剛剛拍完才過來。”
許時彥反應過來,連忙露出歉意的笑:“都開機了,真不好意思,我耽誤大家的時間了,待會兒我買點東西去劇組。”
江緻安慰他:“沒事,導演隻是要我們提前對戲找找感覺,明天才是正式開機。”
話是這樣說,許時彥是不信的。
按照他的經驗,讓主演們提前對戲,可能是導演想換角色人選,還是得送點禮。
陸逸安撿起手機,嫌棄地看江緻:“咦,真會演,怪不得都誇你天生演員呢?”
許時彥連忙按住他:“你說話禮貌點,江宴又沒惹到你,反而是你總沒事找事。”
陸逸安憎惡許時彥不跟自己站在同一個戰線,但看在漲薪資的份上,暫且忍耐,敷衍地“哦”了一聲。
江緻想起來還有事情要補充:“許前輩,劇組的人聽說航班失事的消息,都很關心你的安危。我剛好有事要來機場,看到你的消息就過來了,挺有緣分的。”
許時彥跟他聊了幾句,就答應坐他的車去劇組,路上還能讨論劇本。
陸逸安被搖錢樹要求不能諷刺江緻,像是打霜的茄子,癱軟無力,坐在車子後排不停打哈欠。
這兩個人聊天的内容太枯燥了,像是念經的高數課,催眠效果太強,不知不覺睡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不是在車内,而是裝潢高級的酒店房間。
大床柔軟好睡覺,空調的溫度也剛剛好,旁邊就是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落地窗,像是傳說中的五星級酒店房間。
陸逸安坐起來,聽到門外響起聲音,就看到化完妝的許時彥走進來。
許時彥啧啧兩聲,像是在看稀罕物件:“你跟江宴以前認識嗎,他好關心你啊?”
陸逸安失去了從車子轉移到酒店房間的記憶,一臉疑惑:“你在說什麼,他關心我?”
許時彥搖搖頭:“剛剛下車我都沒發現你睡着,忙着跑去劇組跟導演溝通。很久才發現你不見了,問江緻經紀人才知道,他把你抱去房間休息了。”
這哪裡是五星級酒店的大床,明明是爬滿跳蚤的床!
陸逸安吓得滑到地上,慢慢爬起來,嫌棄地看着床:“原來這是江緻的房間,真晦氣,我們快走。”
許時彥攔住他:“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我就是感覺江緻看你的眼神不對勁,還抱你。”
當然不對勁了,江緻恨不得他窮困潦倒,好被奴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