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欽松吸了吸鼻子,楊森傳把兜裡的紙巾遞給他:“比羊膻味好聞多了。”
話雖如此,但餐廳裡還是彌漫着一股特有的本地藏味,陽欽松聞不太習慣,就和他喝不慣純牛奶一樣。
耳邊突然傳來藏族小哥唱歌的聲音,陽欽松被吸引了目光,朝那個人看去。
隻不過沒看多久,就被面前人幽怨的目光打斷,楊森傳面無表情地看他,問:“好看嗎?”
陽欽松腦子轉得飛快:“沒你好看,但歌唱得挺好聽的。”
楊森傳似乎是從鼻腔裡冷哼出一聲,語氣不屑道:“早知道這麼容易吸引你的視線,當初我直接唱per歌了。”
陽欽松沒忍住笑出聲:“楊樹林。”
楊森傳掀起眼皮,幹巴巴地應了一聲:“幹嘛?”
“你吃味啊?”
楊森傳夾了一塊鍋裡沸騰着的牛肉片遮住了他的視線,語氣平靜道:“我吃肉。”
“……。”
酸湯牛肉開胃又解膩,肉片厚實有嚼勁,阿薩姆口味的甜茶,酸到眯眯眼的正宗牦牛酸奶……這頓飯陽欽松吃了個頂飽,因為店裡的歌聲很吵,兩人後續也沒有聊很多,反正說話也聽不清楚幹脆就各自吃各自的。
從店裡出來後已經接近八點了,陽欽松看了眼天,天還和白天一樣亮。他又看了眼周邊街上所有營業的門店,一偏頭,對視上正盯着他看的人。
陽欽松莫名不好意思了,問:“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楊森傳笑:“看看還不行了?”
“想去哪?”
陽欽松一愣:“我們不回去嗎?”
“你突然看我不就是心裡有主意了?”楊森傳直接挑明。
還真是。
陽欽松說:“還真是瞞不過你。”
“想去哪?”楊森傳問。
“想去……”陽欽松眼睛睜得溜圓,語氣輕快:“當當當當。”
“當當當當?”楊森傳疑惑了一下。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
“歡迎大家來到——這裡是海拔3650米的拉薩之歌!”
陽欽松拉着楊森傳擠在熱鬧的人群堆裡跟着音樂節奏蹦,店裡閃爍的燈光迷人眼,帶勁的音樂躁人心,像是一個狂歡派對,他們前面還站着一個拿着氧氣瓶跟着蹦迪的男生。
楊森傳一直注意着陽欽松的身體狀态,怕他一時蹦興奮了引起高反,好在問題不大,這一晚的笑容在他臉上露出來的實在太多,像個小孩子一樣,蹦得後背開始冒汗。
楊森傳伸手從他頸後探下去摸了一把,最後還是決心先毀了他的興奮勁,拉着他去後面的沙發上坐下。
“高潮呢。”陽欽松嘟囔了一句。
“把外套敞開,你蹦得流汗了,等會兒出去涼風一吹,明天鐵定感冒,在這裡感冒和在家感冒可是兩回事啊。”楊森傳說。
陽欽松聽完他的話朝他看過去:“楊樹林,你是我媽嗎?”
“我是你爹。”楊森傳無奈地說。
陽欽松抿了一口桌上的酒精飲料,說:“我爹可沒這麼管過我。”
楊森傳樂了:“那你叫一聲爹我聽聽,這輩子我都這麼管你。”
也不知道是酒精上腦了還是他人興奮地上頭了,陽欽松一偏頭,傾身靠過去,兩手在他胸前摸了摸,而後在他耳邊小聲地喊了一句:“爸爸。”
楊森傳:“!!!”
“爸爸,管我哦。”
陽欽松兩眼眨了眨,一臉狡黠的無辜樣。
“靠。”楊森傳歪頭輕“啧”了一聲:“故意的是吧?”
“那你也沒辦法收拾我啊。”陽欽松的語氣輕,帶着一絲挑釁意。
“你說的,在這裡發燒和在家發燒可是兩回事啊。”
楊森傳烏黑的眸子緊盯着他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眼神晦暗不明。
直覺過于危險,陽欽松笑着拉開了距離,嘴上提醒道:“哎,這位先生,這裡可是公共場所哈,不能動手動腳的。”
“欠收拾了?”
楊森傳眉梢微挑,嘴角勾出一抹淡笑。
“行,你等着吧。”
等來的結果是不用晚上發燒也被人在衛生間給收拾了,陽欽松紅着臉不敢看,楊森傳扯開他遮住眼睛的手,讓他對着鏡子看着自己手上的痕迹。
耳邊像是惡魔低語,楊森傳的唇在他耳邊流轉:“不是喜歡叫爸爸嗎?怎麼不叫了?”
陽欽松擡眼和鏡中人對視,眼裡流露出一絲可憐意:“楊樹林,别欺負人啊。”
“這就叫欺負啊?”楊森傳的虎口卡着他的下巴,轉過他的臉和他兇狠地接吻。
陽欽松整個人都被抵在有力的臂彎中,腰上的胳膊一再收緊,攻城掠地般的吻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勢洶洶又刻意撩撥,眼前和身體都開始炸煙花。
楊森傳的吻越熾熱,他的身體就越發軟。呼吸一陣陣缺氧,氣血一陣陣上湧,大腦裡的神經末梢都被刺激着在體内瘋狂地叫嚣,躁動。
不知道吻了多久,陽欽松終于得到一個喘息的機會,兩手擋在楊森傳的胸前緩緩呼吸換氣,起伏的胸膛還沒有迅速平複下來。
楊森傳擡起他的下巴,之前霸蠻的吻瞬間變了調,強勢變得暧昧,侵略變得克制,然後低頭,在他唇上溫柔映下一吻。
“寶貝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