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仙女妹妹把你比下去了呢。”男子壞笑道。
“林棟!我看你是皮癢了。”杜三拔起頭上的金簪就朝林棟的胳膊上紮。
林棟忙收回手,杜三姑娘拉着玉婉便走,杜家其餘幾個姐妹都跟着走了。
林棟跟在幾人後頭喊:“仙女妹妹,我回頭去杜家看你!”
杜三從地上撿了塊石頭朝後砸,林棟手一擡,接住了石頭。
“謝謝杜三姑娘送我美玉,我定畢生珍藏!”林棟道,惹得圍觀的人跟着笑。
杜三臉氣得通紅,要不是家裡姐妹拉着,她定要去把林棟給打死。
鬧過這事後,杜家姐妹顯然沒心思繼續再逛,幾人索性上了馬車回家。
“玉婉姐姐對不住,都怪那個渾人,遇上他就沒好事!”杜三姑娘氣道。
玉婉笑笑:“無妨,那人是誰,怎麼在大街上就這般無禮。”說是無禮,玉婉更覺得他像是在作怪,在逗杜三姑娘。
“他是林知府的兒子,學也不上,成日遊手好閑,素來無法無天!”杜三姑娘恨恨道。
那就難怪了,玉婉心道。
“他最壞,每次看到三姐姐都使壞,我最讨厭他。”四姑娘很氣憤,她還有好些東西沒買呢。
玉婉道:“他是隻對三妹妹這樣?”
“可不是麼?好像三姐姐是他的仇人冤家!”四姑娘又道。
仇人不仇人的,玉婉不知道,冤家怕真是冤家,玉婉覺得那位林公子,可能是喜歡杜三姑娘。因為她的好二哥就是這樣的人。
玉婉和杜家姐妹回到杜府,去見夫人。
“怎麼不多逛逛?”通判夫人問道。
“遇上林棟了!”三姑娘氣道。
通判夫人面色微變,又迅速恢複:“他又幹什麼了!”
三姑娘氣得跺腳:“那混蛋調戲玉婉姐姐!”
這下通判夫人臉色大變。
玉婉忙道:“沒有沒有,他就是沒見過我,對我有些好奇,言語輕佻些,旁的未做什麼,三姑娘保護了我。”
玉婉可不想惹事,他們不過路過幾日,不能因為她讓兩家鬧起來。
通判夫人這才放了心,三姑娘被林棟壞了心情,沒說幾句話便回房去了,别的姑娘也回去了,玉婉一個人留到最後。
“怎麼,玉婉有事要與大伯母說?”夫人慈愛道。
玉婉有些難為情:“我先前在船上,允了我的乳娘的丫頭,說要請他們下徐州館子,不知大伯母可否推薦一家……”
夫人想着玉婉一個孤女,身邊的人對她定然很重要,便笑道:“我叫人送你們去,保管好吃!”
“多謝伯母!”玉婉起身行了一禮。
“好孩子,不必客氣,我這就叫人送你們去,想去别的地方,也隻管吩咐他們便是。”夫人笑道。
“多謝伯母,伯母您真好,要不是趕着回去看外祖母,我都想叫表哥在這兒多住幾日了。”玉婉看着通判夫人道。
“那等有機會,再來!”通判夫人拉過玉婉的手道。
玉婉颔首:“有機會我一定來!”
玉婉又陪着夫人說了會兒話才回客房。
“姑娘,你沒事吧?”玉婉一回去,雪莺她們就圍了上來,今日她和杜家姑娘一起出門,沒有帶她們。她們隻聽說姑娘好像被人調戲了,急得不得了。
“沒事,沒事。”玉婉笑道,“走,我帶你們下館子!”
“真沒事嗎?”滿娘擔心道。
“真沒事!有事我還有閑心帶你們下館子呀!”玉婉道,“對了,多帶些銀子,多帶個一萬兩吧。”
“姑娘!”雪莺驚呼,“雪莺吃不了那麼多銀子!”
“你想什麼呢,我要買東西。”玉婉無奈道。
主仆四人出門,這回玉婉把面紗和帷帽都戴上了。
玉婉叫車夫先送她們去先前的銀樓。
玉婉一進門,掌管的就瞧出她了,心下一喜,迎上來:“姑娘,可是要再看看那塊墨玉?”
“嗯,掌櫃的多少肯割愛?”玉婉道。
“哎呀,這可是我們的鎮店之寶。”掌櫃為難道。
玉婉家就是做生意的,也開着銀樓呢,自然知道掌櫃的這是準備漫天要價。玉婉道:“不賣嗎?”
掌櫃的假裝為難,最後道:“您是通判家的貴客,就是我們徐州的貴客,自然不能讓貴客空手而歸,這樣,一萬五千兩,小店保個本錢就行。”
“一萬兩,還要錦盒和三根金簪做添頭。成就成,不成我就走了,我還有事。”玉婉道。
掌櫃的本想撈一筆,沒想到這姑娘真是個懂行的,這墨玉賣一萬兩他也能小賺,于是他一咬牙:“成交,不能叫姑娘白開金口。”
掌櫃的取來墨玉和三根素金簪,都用錦盒裝好後,道:“小店幫姑娘送到通判府?”
“不了,雪莺。”玉婉示意雪莺給銀子。
掌櫃的其實想去通判府來着,好歹露露臉,沒想到姑娘連這個機會也不給。他一邊收銀票,一邊有些哀怨地看着玉婉。
玉婉笑盈盈看着掌櫃,道:“那可是另外的價錢,掌櫃的。”
掌櫃的明白了,這就是一錘子的買賣,他别想去通判跟前賣好,這姑娘小小年紀,倒是精得很,莫非家裡也是做生意的?
幾人上了馬車,玉婉将要來的幾根添頭分給雪莺她們。
“别嫌棄是添頭哦。”玉婉笑道。
雪莺笑道:“我隻知道這是金簪,金的,謝謝姑娘!”
遠梅和滿娘也都謝過玉婉,滿娘道:“姑娘怎麼想起買那墨玉料子。”
“碰巧遇上,覺得料子還不錯。”玉婉道,“水頭很好,個頭也大。”
“姑娘要拿它來做什麼?”滿娘問。
“不知道呢,做成手把件或者印章?可惜還沒把先生的玉雕手藝學來,不然自己雕一個,更有誠意呢。”玉婉道。
滿娘聽出話裡的不對,道:“姑娘準備雕來送誰?”
“當然是送我命中注定的貴婿呀!”玉婉笑盈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