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葉景羿帶着,玉婉順利出了蘇家的大門。
出了大門後,玉婉又看了一眼葉景羿,他的臉還是黑的。這氣性也太大了,她又不是故意要撞他懷裡,他也立刻就推開自己,哪裡就壞了他的德行了。
管家陶忠等在大門口,見葉景羿黑着臉出來,一旁的表姑娘臉上帶着心虛。
玉婉沖陶忠笑笑:“陶叔,謝謝你昨日給我帶吃的,很好吃,陶叔您真會買,那是我最喜歡的。”
“我也是聽公子說才知道的。”陶忠笑道。
玉婉想趁機謝謝葉景羿,卻見他壓根不顧說話的兩人,已經上了馬車。
陶忠領着玉婉,走到葉景羿所在的馬車前,隻聽葉景羿在裡頭道:“讓她坐另一駕馬車。”
玉婉也來了氣,扭頭就朝另外的馬車走。陶忠忙追上去,小聲問道:“表姑娘,您和三公子怎麼了這是?”
玉婉氣道:“我剛才跑得急,沒收住腳,不小心撞進他懷裡,他就生氣了。”
陶忠倒吸一口涼氣:“姑娘撞進三公子懷裡了?你們碰、碰到了。”
“就那麼一下下,他就把我推開了。”玉婉道,“我也不是故意的,他看見我跑過去也不躲開。”
“姑娘,我說句實話,公子沒有拿腳踹你您,已經是克制了。”陶忠道,但一向身手好的三公子竟然沒能躲開,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玉婉瞪圓了眼:“表哥這是什麼……癖好?”玉婉把毛病二字,硬改成了癖好。
陶忠笑笑:“三公子就這性子,姑娘不必放心上,往後注意些就是。”
“莫非他從前,隻要有女子靠近他,他就拿腳踹人家?”玉婉一時有些好奇,這表哥怎麼這個性子。
“差不多……”陶忠道,“姑娘快上馬車吧。”
玉婉朝葉景羿的馬車看了一眼,登上了眼前的馬車。
陶忠則上了葉景羿的馬車。
見自家三公子的臉還黑着,陶忠笑道:“表姑娘跟我說了,她不是成心的。”
葉景羿不坑聲,若她是成心的,他可就不是推開她這麼簡單了。
陶忠雖知葉景羿的性子,還是勸道:“公子也消消氣,您這樣讓表姑娘一個人乘馬車,她可能跑了呢。”
“她不會的。”葉景羿道,“除非她不要她的家人了。”
陶忠笑笑:“表姑娘性子确實不錯。”
葉景羿看看陶忠,沉着臉道:“她是假的。”
陶忠當然知道她是假的,但是她不是比真的還真,不是要當真的帶回去麼。陶忠勸道:“三公子,回京後,姑娘的身份肯定是要瞞着府上的人,您不能老想着姑娘是假的,既然帶回去了,就是真的。”
葉景羿過了好幾息,才嗯了一聲,表示他知道了。
陶忠見葉景羿還沉着臉,沒有再言語,再說就惹人厭了。
玉婉也沒有再想葉景羿的事,她掀着車簾,看着她陌生又熟悉的揚州城,兩日後,她就要離開這兒了。
馬車并沒有直接往沈家去,畢竟跟着不少蘇家人,馬車也是蘇家的。
行駛過幾條街後,他們停在一家布莊前,葉景羿和陶忠先下了馬車。
陶忠來到玉婉馬車前道:“表姑娘,下車吧。”
玉婉出來得匆忙,覆面的面紗和帷帽都沒帶,車上的侍女也是蘇家的,什麼都沒準備。
聽陶忠喚自己,玉婉隻好就這麼下了馬車。這還是玉婉頭一次,在揚州城裡,露出了真容。
玉婉一下馬車就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尤其是當她與葉景羿站到一處,幾乎所有人都朝他們看過來。
葉景羿仍是黑着臉,進了布莊。玉婉也不習慣這麼多人盯着她瞧,忙跟緊葉景羿的腳步。
兩人進了布莊,假裝看了會兒布,陶忠和掌櫃的說要與他們談大宗買賣,想去倉庫看看。掌櫃的便帶着他們去了後頭的倉庫,隻有玉婉他們三人進了,蘇家的小厮和侍女全都被撇下了。
到了倉庫後頭,掌櫃的給玉婉和葉景羿開了後門,讓兩人從後門離開。臨走前,葉景羿問掌櫃的要了一塊布。
掌櫃的不知道葉景羿要布做什麼,順手從倉庫裡取了一塊藍底白花的綢布,給了葉景羿。
葉景羿将布遞給玉婉。
玉婉一時沒會意,葉景羿道:“把臉遮上。”
玉婉哦了一聲,将方的綢布折成三角,系在頭上,把臉遮住,隻露出眼睛和額頭。
兩人從後門離開,出了門,玉婉便緊跟在葉景羿身後。玉婉覺得葉景羿應該也把臉給遮起來,因為路上的行人都朝他看,好在後巷人不多。
這布莊離沈家不遠,穿過一條巷子就到沈家的後門。
沈家父子早就在後門等着,人一到,立馬開門,讓他們進去了。
“玉婉!”沈福年一見到閨女,就忍不住哭着喚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