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恩說：“我知道莉莉是怎麼死的，所有人都知道。”

“不，她本來不必死的。”斯内普的臉一直逃避地埋在手裡，她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她傾訴這些。

“莉莉是伏地魔殺死的。”卡恩打斷他。

斯内普沒有說話，卡恩能感受到他想開口說什麼，但那些話太令他難以啟齒，于是他逃避地選擇閉口不談。

卡恩煩惱的歪頭看着他的頭頂，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雖然不明白斯内普教授具體幹了什麼，但是他太小瞧伏地魔了，像裡德爾那樣的人，就算沒有他，伏地魔依然會根據局勢改變策略，結局仍然不會改變。

“我不在乎你幹了什麼，斯内普教授，莉莉對我來說本來就是個死人，在我認識她前她就已經死了，這是事實。”卡恩面無表情道，拿魔杖戳了戳消極的斯内普：“别自哀自怨了，我找到一個咒語可以讓莉莉變成幽靈，你要幫我嗎？”

她最後還是沒說，隻是提起自己本來的目的，提起伏地魔麻煩就太多了，首先就得解釋她為什麼對他那麼了解。

“你這麼說隻是因為你什麼都不知道。”斯内普把臉擡了起來，卡恩看了一眼，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手帕遞給他。

“我不是笨蛋，教授。”卡恩平靜道。

“……”他沒有接，過去大約十幾秒，他幽黑地眼睛望着卡恩質疑道：“世界上沒有那種咒語，死了就是死了。”

“死了還能複活呢。”卡恩聳了聳肩。

“……”伏地魔那樣活在别人後腦勺上不叫活。

跟卡恩四目相對地對視幾秒後，他移開視線，對她伸出手：“什麼咒語？”

卡恩把一開始就準備好的羊皮紙遞給他，她今天來就是要告訴斯内普教授這件事，所以就算斯内普教授不問她知不知道過去發生的事情，她也會告訴他全部，畢竟她從來沒想過隐瞞，隻是之前覺得沒必要提，加上他也沒問，她以為他就是害羞小時候的黑曆史故意不想提呢。

“怎麼樣？”見他一直不說話，卡恩問道。

“不可能，第一個材料就不存在，這隻是一條不切實際，随意妄想的咒語。”斯内普失望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到了。”

“……真的？你怎麼做到的？”

“為了它的安全，我不會說它的任何信息，抱歉，斯内普教授，我不是在針對你。”卡恩擡眼看向牆壁上挂着的時鐘，發現快到上課時間了，于是從沙發上站起身。

她對親愛的教授說：“我都準備好了，教授，你隻要在莉莉生日那天想辦法讓我離開霍格沃茨就可以。”

斯内普很想問她到底是怎麼解決的，不過他知道她隐瞞了很多事情，也清楚問了她也不可能說。

如果她隻是個普通的的學生，他倒是樂意用點卑鄙手段逼問一下試試，但她不僅是他最偏愛的學生，她還曾經比他年長，做過他的同伴，救過他兩次性命，帶他見過另一個世界，在幼年的時光裡給他留下過一筆濃墨重彩的記憶。

初見時透露的他會成為霍格沃茨的教授，更是曾經幾乎差點改變他的整個人生軌迹——是他自己後來鑽了死胡同，故意扭曲解讀了預言，錯誤的選擇成為他如今最悔恨的事。

在斯内普想起記憶後的頭一個月裡，他甚至時常會怨恨她明明知道一切，她知道伏地魔會敗北，莉莉會死，卻什麼也不做——盡管他清楚這完全屬于無理取鬧，她不能改變已經發生過的曆史。

在她剛入學時，他的潛意識裡已經想起了一些，但表層記憶卻無動于衷，他把那複雜的感情簡單粗暴地歸類于看不順眼和厭惡，這就造成了他總是挑她刺卻又忍不住放任和原諒她所做的所有。

……不管好的壞的，她都已經成為對他來說最獨特的存在。

……

門被關上了，門又被打開了。

卡恩從外面探出頭，不好意思地問：“抱歉，剛才我們話題結束的挺好——我忘記問了，教授，你是一直都不記得我，還是一直記得，或者是突然忘記了，隻是才想起來？”

“……”斯内普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瞧着她沉默片刻後說：“最後一種。”

“那是什麼時候忘記的？”卡恩追問。

斯内普還真沒仔細想過，“1980年6月——”時間太遠又模糊，他有些想不起來。

“6月19。”卡恩補充道。

“沒錯——你怎麼知道？”斯内普不解。

“那天是我的出生的日子。”卡恩說。

…

斯内普教授這邊的問題暫時解決了，然而又有了新的問題，簡直像是時間會自動修複一樣，随着她的出生，之前與她有過交集的人都失去了記憶，直到她拿到時間轉換器，他們才開始漸漸想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