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一點點地徹底沉入了地平線,偵探社的辦公室亮起白色的燈。
雖然武裝偵探社是一個上班時間非常彈性的組織,但大家會在辦公室裡加班到這麼晚的情況還是相當少見,畢竟如果是晚加班的話,大家更有可能在的地方其實是在外面和敵人肉搏。
“距離他放學起碼已經過了三個小時。”對中學生作息最為熟悉的國木田獨步開口說道。
當然,在那個奇奇怪怪的小海綿身上,晚歸并不是值得擔心的事情,國木田獨步會表示擔心的原因是:
“理家涵子曾經是我的學生,我剛剛緻電了她的家長,對方表示理家涵子今天早上起床時身體不适,早早就請過假不去學校。”
“也可能是和别人一起去玩了。”中島敦面上是忍不住的擔憂,但他還是更願意向着好的方向推測。
“我也希望是這樣。”
國木田獨步合上手中的筆記本,面色沉凝,
“很不幸的是,我剛剛接到了理家涵子母親的來電,她非常着急地告訴我,在她去給理家涵子送晚飯時,本該一直都在卧室養病的理家涵子,在沒有家裡任何人都沒能察覺到的情況下,奇異地從家裡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我還以為他們會稍微穩重一些。”太宰治語帶嘲諷。
“很顯然,敵人的莽撞出乎了我們的意料。”江戶川亂步這樣說着,面上卻沒有對這種脫離了掌控的狀況露出絲毫的着急。
“他們現在應該是被困在海綿君說的那個章魚愛好者交流會理了。”中島敦也沒辦法再自我安慰了,“怎麼偏偏是在今天……”
隻要等到明天,他們就能夠從海綿寶寶那裡知道前往那個交流會的道路了。
“所以我真的很不喜歡這種總是能夠突破常理和科學的神秘學組織,這讓我的很多推理依據都無法使用。”江戶川亂步歎氣,“他們可能是正好得到了神明的啟示、特殊的寓言一類的警示吧。”
“話雖如此,亂步先生您還是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中島敦看着江戶川亂步笑眯眯的神色吐槽道。
“因為科學的力量始終是擁有用武之地的。”江戶川亂步微笑,“你說對嗎,太宰君?”
被點名的太宰治沒精打采地從沙發上爬起來,伸着懶腰抱怨:“我真的很讨厭工作,尤其是這種明顯會壓縮我睡眠時間的工作。”
中島敦震驚又有點欽佩:“太宰先生居然知道那個交流會的位置嗎?”
“不知道。”太宰治眼睜睜地看着中島敦的期待一點點落下去,才慢吞吞地、充滿惡趣味地補充道,“但是我很清楚那隻小海綿的位置。”
中島敦先是迷茫,然後他漸漸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最後用一言難盡地、參雜着一點看變态的眼神看向了太宰治:“太宰先生您……”
太宰治豎起食指,抵在自己的唇前,對着中島敦露出個和藹可親的笑容來:“要是發生什麼意外,敦君也是不想看到的吧?”
中島敦咽了咽口水,明确地接收到了威脅的信号,乖巧地收回了原本要說的話。
“這麼做确實不太好,但在這個時候也的确派上了用場……”以國木田獨步的道德水平,他對這種做法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但現在他卻也不得不享受這個辦法帶來的便利,“等事情解決之後,太宰你得和人家說出實情并道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