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用的是地下車庫薛枚的車,戚長笑坐在副駕駛看他打開了導航,目的地是一家精神醫院。
他起初奇怪後面又不覺得驚訝,當明星有心理問題很正常。薛枚頭不回問他什麼感受時,他就是這樣說的。
“是嗎?”男子笑意不藏,“那你猜猜我有什麼病。”
戚長笑無語:“……”
同樣把車停進醫院地下車庫,薛枚時髦的用帽子罩住了自個兒一頭紅發。不過看樣子,這款獨特的梭織漁夫帽讓他更特殊了。
注意到在看自己,薛枚微微俯視,“你喜歡?送你。”
戚長笑忙搖頭,根據崔哥給的地址往上走去,他心想薛枚應該也是頭回來看萬承,團裡關系都一般般嗎。
他站在前面叩門,病房裡的人沒有出聲,而是直接擰開把手。輕巧細聲,擡頭看的一眼戚長笑卻覺得耳邊都是懵的。
面前的男人幾乎快有門檻高了,離近看他還要仰頭。此時正值午時陽光明亮,高檔病房很好的照透了整個房間。
宿印白同樣低頭看着他,被光籠罩的白金發流水般質感鋪灑下來,他有一張确實無愧天神二字的臉,卻比那張照片更加不可犯。
戚長笑後知後覺感受到長發對他胸口的輕撫,他率先後退一步,道:“隊長。”
那人同樣後退一步,對裡面的人平靜無波道:“薛枚和我們的新隊員來看你了。”
戚長笑下意識走近後不可忽視的打了個寒顫,他覺得丢臉不敢回頭看,薛枚倒是将手按在他肩膀上推他更進幾步,道:
“冷了嗎?要不要把我的外套給你。”
完全不冷的戚長笑搖頭,他看到了病床上的萬承,對方完全不像是生病的模樣。他穿着長袖睡衣躺在,機械床上?
因為還有類似機械手的東西輕撫着他身體,萬承應該是很不情願的,此刻他們進來立馬坐了起來。機械手依舊安撫的擺動,紫發帥哥不容忽視的看過來。
薛枚在他後面推搡,“去啊,這就是那天敗你之手的萬承。”
戚長笑隻好走過去,伸手,“你好,我是戚長笑。”不知道是什麼沖動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宿印白還在看着這裡。
一隻溫熱有力的手握了上來,看着酷哥的萬承反而很友好的和他相處。薛枚将臨時買的果籃放在那裡,坐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着兩個人好久說句話。
大多時候都是戚長笑在解釋自己槍法怎麼那麼好。他側目看眼,隊長已經不在了。
“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射擊館吧?大家一起。”
薛枚看向他,想到男生說自己的槍法來自于玩彈弓就覺得有趣,他笑彎眼,忽問萬承:“你的病怎麼會複發?”
戚長笑沒見過這種心理愈療,不過他知道這樣問不好,就裝作不在意的看向窗外。
“醫生說我受人影響了。”萬承陡然蹦出一句話。
“誰?”
盡管已經解釋了一時口誤,長笑還是無奈的歎道:“他應該不會多想吧。”
薛枚和他一起等電梯,沒有如他願的安慰,“興許吧,不過現在就說不定了。”
什麼說不定?完全不知情萬承病況的戚長笑自覺壓力更多,他啟唇,看到了迎面而來的宿印白。
“隊長。”
薛枚也轉身,語氣略疑惑,“隊長?”
宿印白不悲不喜的點頭,這一層本來來時人極少,現在時不時有兩個一個假裝路過經過。他像感覺不到,離戚長笑三步遠時候道:“跟我過來。”
他徑直往前走,戚長笑隻好跟着過去沒留意到薛枚沉下去的臉色。
“隊長……”
“喊我名字。”男人繼續道:“你知道公司是讓你來做什麼的嗎?”
戚長笑霎時正襟站直,他意識到公司給他的安排隻有眼前的人知情,半掩半明道:“讓我看好他們,和蘇達一起鍛煉,幫萬承做日常……”
“停。”
宿印白猛地讓他閉嘴,長笑頗尴尬。看他慌亂無措男人垂眸審視,道:“萬承病情特殊,不敢别人讓你幹什麼你都不要太過靠近他。”
“啊?”他發出無意識疑惑。
卻看這個死角處,宿印白第一次擰眉靠近向他手抓來,“這樣也不可以,知道了嗎。”
雖然牽手一觸即分,戚長笑還是漲紅着臉。
“知道了。”
直到離去,他都沉浸在自己的手背上。連薛枚催他系安全帶都沒聽到。
薛枚取下帽子,無聲啧了一聲側身伸長手臂給他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