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觸碰到他唇瓣的是黑蝶的口器,剛沾到男人濕潤的唾液,它就不自覺吮吸一點。說不出是無意的,因為無意的話估計戚長笑嘴巴就要爛一個血洞了。
他雙目惶恐,已經有一滴蝶血滴在了他的臉頰最後窩在他的鼻翼處。看着死去人臉蝶的臉,它又覺得是屍水才對,這種感覺仿佛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一同去上司城堡裡的同事一個個消失不見。
他過了很久才意識到他們永遠不會回來借着任務者幫助逃出了城堡,他的世界隻剩下公司、曾經的大學和家裡。
原本以為是那個世界發生了詭異變化導緻隻剩下了他認識的那些人,可在這些地方待久了,他逐漸聞到了一股臭味。那種臭是能讓人中毒的,他後來想可能就是屍臭才對。
徹底發現不對的時候,是他告訴上司怪異時他觸碰他手背的手指,戚長笑在上面聞到了好惡心的味道。也是那個時候,他一個激靈想起來,同事們包括上司,不都已經消失或者死在了城堡内嗎?
他驚醒,瘋也似的回到城堡,并寄希望于這些奇怪的外來人身上能帶他離開甚至拯救那個世界。
從回憶中抽離,戚長笑喉管收縮試圖阻止那東西的滲入,可細長柔韌的口器依舊不依不饒探入。
“吃下去,吃下去。”
黑蝶妖異的臉沉醉的浮現出迷離之色,忽而看到男人臉上晶瑩剔透的淚珠時停頓一二。這是它第一次看見媽媽哭泣,也是第一次看到媽媽身上新鮮的□□。它終于舍得抽出一根口器去吮吸,那瞬間,美味和飽腹的快感讓蝶痙攣。
它扔開了弟弟們的身體抽出另一根一同分享品嘗。
也就是趁這個瞬間,戚長笑拿起摸索到的石塊砸在了它的臉上。渾身硬質的蝶隻有此處極易受傷,和人差不多,人面很快血肉模糊。
他毫不客氣的推開黑蝶往東南方跑去,系統告訴他仇雲吾就快到了。僅需再進幾裡就能擺脫這些亂七八糟的,戚長笑是真的對它生厭了。
可力量并未眷顧他,天光下身後張開一個黑影。幻蝶憤怒的情緒讓那些鱗粉還有紫血将男人淋得滿身都是,它為自己剛才的心軟憤恨,又渴望于更多的□□。
因吃了所有弟弟又啃噬了人蛇而快速成年的它懵懵懂懂明白了一個懲罰男人又能保全他的辦法。
戚長笑面色桃紅,睫毛上都帶着鱗粉,更有很多掉進了雙目中。察覺到身體的不對勁他也未曾停下來,身後黑蝶還在道:“媽媽再把弟弟們生出來吧。”這讓他有些嘔吐,可是眼睛真的快看不見了。
仇雲吾最後一次放出神識,觀測到熟悉的人時,他不可思議收回,僅僅十秒就抵達了目的地。
林内,地上一隻巨大的黑蝶被一根樹枝釘在地上,再無他人。
逍遙門的弟子發現它還有微弱氣息連忙心疼的将它圍起來試圖聯絡師門救援,看它已經完全失去行動能力,仇雲吾立刻告辭去尋找戚長笑的方向。
能在幾秒内帶走師叔的人一定修為強盛,還有殘留殺意的木枝。他拿出通訊符接通了師門,果然得到了危橫元不見的消息。
音符那邊還道:“雲吾,這邊的意思是如果他沒有殺人的意思,就别真追殺他了。”
對這種和名門正派完全表裡不一的做派,仇雲吾并不驚訝。他目前僅在乎戚長笑的情況,他尋着殘餘的氣息追去,抵達了一條溪流。
戚長笑就被放在那裡面,一遍遍的被人用流淌溪水清洗掉身上晶瑩的紫色。戴着面具的男人完全不願意将眼神移開師弟一步,直到後來人道:“師尊是為了師叔出來還是為了自己?”
危橫元回眸,竟是雪發紅眸。他低低一笑,将水中昏迷的男人抱了起來,“他愛我就夠了。雲吾,你用不着多管閑事。”
仇雲吾長劍在他身側試圖躍躍欲試,忽而不遠處傳來魔音聲響,魔族向來不知低調,追殺傷害少主的人也轟轟烈烈。這種時候劍尊就要回避了,他伸出雙臂示意對方将男人交給他。
白發人不想給的,适逢手上男人掙紮,想到自己的紅色雙目才将戚長笑遞給對方。
“等我事成。”不像對昔日高徒交代。
仇雲吾難得幽默一句,“就希望你的面具永遠不會被打掉了。”說完他就毫不猶豫離開了。
醒來後的戚長笑面色紅紅白白,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雖他很快放下,動作還是被危橫元看在眼中,他不是會閉嘴的人,當即道:“人臉黑幻蝶對你做了什麼?”
男人已恢複平常,隻是精神上的疲乏還存在,他搖搖頭笑笑:“多謝你了。”
見他沒有危橫元救人的記憶,青年不多解釋。不過他看向了戚長笑的雙眼,雖然外表的鱗粉勉強洗掉,但他眼睛還是霧蒙蒙的。
溫熱寬大的手指點在他臉上,戚長笑看不見卻能根據動作知道他在看自己的眼。他擡頭,主動寬慰:“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