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

林钰堂就要回房，戚長笑起身送他，末了才來句：“大哥，保重。”

男人奇怪回頭，不明白他怎麼這麼鄭重，“好。”

坐回床上的戚長笑思緒莫名紊亂，林钰堂的異樣回歸讓他在意。

他并不像是沒有記憶的樣子，甚至還處理了工作。想到大哥神色上的疲憊戚長笑突然覺得焦躁。

［系統，反饋按鈕什麼時候修好？］

080上線，聽到這個問題打了幾個省略号。

［宿主先等等吧，上面程序太多，還沒有回複我呢。］

［那能不能幫我傳個問題上去？］

察覺到系統的卡頓，戚長笑一時無語，過了一會080突然給他打開了一個頁面，并告訴他：

［宿主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先在上面搜索，也許能幫到你。］

戚長笑看了看，這頁面隻有一個搜索欄，應該是系統内部網絡。他斟酌的在上面搜索了一行字：被占據身體後本土人魂魄會在哪裡？

頁面反應略慢，他期間瞄了一眼系統，發現它的代碼很是焦躁不安。

青年正要出聲，密密麻麻的結果就出現了。他略過多數不重要浏覽情況相似的訊息，找到了一個詞彙。

“時空夾層……”

他拿出手機和系統網頁同時搜索，手機上皆是一看就無用的信息，網頁上完全不一樣。

其中有一條标題這樣說：“不小心把宿主傳遞到常人身上，怎麼辦啊？”

回答它的第一名就有時空夾層四個字。

“最好去找找吧，還早應該可以的。把普通人弄到時空夾層可是很不道德的。”

樓主回他，“沒辦法，是設備出故障了。”

戚長笑忽略掉一些推诿扯皮的話，看到有解釋時空夾層情況的，“根據我知道的，普通人進入時空夾層後，其實跟生活在原世界沒有區别。”

“假如原世界是A面，時空夾層就是A面的鏡子。”

青年重複念了一遍，未知的概念沖擊着他的大腦，他下意識打了一長段回複此樓。

“那請問怎麼判斷是被怪物侵占了身體還是被同化成怪物？

怎樣才能讓被陷入時空夾層很久的人回來？

按這個說法那為什麼時空夾層不道德？是有什麼危險嗎？

如果把他們身上的怪物殺死是不是就能回來了？

……”

戚長笑打了一大段發過去，緩沖了許久，頁面出現一個紅色大感歎号，顯示：您的賬戶——

剩下幾個字他沒看完，080就在聽到自己網頁的鳴笛時飛快的關閉網頁，解釋：

［你看到了啊，其實我的賬号确實有問題，但是，其實……］

原來AI系統也能真心磕巴，080不知曉怎麼解釋才好，卻看戚長笑拿出一張紙，在上面畫了一條豎線。一條筆直利落的線将一張紙分成了兩半，一半大一般小。

裡面又各被畫了兩個小人。

它不解其意的看着，系統鍊接卻頭一次被主動切斷。

“鏡子，夾層。”

也許他不應該把林钰堂這件事和他那裡混為一談，他那裡早就是沒有正常人的荒野。

戚長笑覺得煩悶，突然想往樓頂走走。原本他一直走的樓梯，可拖鞋不太方便就坐的電梯。

半透明的棕玻璃外罩住這間小小空間，電梯間外的的場景見得分明，也因為小，所以并不會有網絡上所說的危險、夾層——

什麼夾層？

戚長笑渾身激靈，頂樓的風帶着天靈蓋的酥麻給了他一記。

身後突然出現一個重重的腳步聲，将他吓了一跳。

“哥？”林秀慈出聲。

“是你。”戚長笑後退半步。

察覺到男人的情緒有些不對，少年搖搖頭解釋，“我睡不着，上來走走。”

戚長笑平複好情緒，想到了那天林秀慈的話，他說他看到有東西進入林钰堂身體。青年望着不敢靠近自己的少年，忽然湊近用左手摸了摸他的眼睛。

右手上的黑琥珀，竟然亮了。

林秀慈看着對方透亮的眼珠，一種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覺沖上心頭。

那個人是怎麼做到的？竟把碎片都放在了任務世界的主人公身上。戚長笑摸着少年的眼睑，敏銳聽到了另一個人的到來。

平緩的腳步聲傳來。

“長笑？”是林钰堂的聲音，語氣和剛才來找他時一樣。

但戚長笑知道，是尤荷。

手繩剛亮起，他就找過來了。

“你在哪兒呢……”男人語調散漫，步子卻越來越快。

戚長笑看着無處可躲的頂樓，将眼前懵懂疑惑的少年按在牆上，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