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曰:法藏談天,論藏說地,經藏度鬼—三藏乃是修真之徑。
上回說的是梅半法與「Purist」的第三次交鋒,待回到308室,梅半法滿身血迹斑斑。308室的人圍了上來,坂遒力伸手去扶。上下看了一眼,他一拳擂在肩頭:“真看不出,你有這樣的本事!”
但是,梅半法什麼都聽不到了。恍惚之中似有風車“嗡嗡”的聲音,他隻是看見那些蠕動的嘴唇—非常誇張。遮蔽的窗幔輕顫,幾乎不可察覺。長Led燈的仁慈白光會來拯救他嗎—不,無意義的幽晖你不能指望。
梅半法臉龐灰暗,血色褪去了許多。他弓起背脊,低頭看時大腿根部爬滿了孢子。陣陣火辣辣的疼直鑽入心,那可是人身最嫩之處!在注射針尾部圍了團棉花,針尖刺入皮膚,梅半法痛哼了一聲。
謝鸾煙俯身去看傷勢,忙問:“你傷得怎樣?”梅半法手腳極快,卻毫不忙亂:“沒事,一點皮肉傷。”謝鸾煙嗔道:“皮肉傷?你差點斷了子嗣。”梅半法卻不答話,隻是咬着牙挑着剔着。
針舞氣翔,不一會黑血緩緩流出,滴滴沾在棉花之上。待中空針管拔出了毒質,梅半法長舒了口氣:“想把我命奪走,絕非易事。”見他沉靜平和,謝鸾煙這才放下心來:“的确!”
随後,梅半法躺到床上,身體問題不大。有個念頭悄悄溜進了識海,它來得隐秘,象是藍色間奏曲—安眠一定非常妙。或是疲勞過度,不一會,身體感覺且接受了。所有實影如魔術般消失了,化為烏黑……
世界全熄滅了,随即梅半法沉沉睡去,對周圍一切渾然不覺。
他夢見了三色妖形,五彩獸面……默默杳杳,都是醒時從未見過的。某種活動形成模糊婆娑的意識,威力巨大。它不受□□的限制,掙脫出軀殼的桎梏。梅半法恰好處于超脫塵世的狀态,朦胧地望着自己—安安靜靜躺着……
◆骨灰.第14天
佛纏荊棘困靈山,作者即将勾出一副嘴臉。氡夏屬于什麼明星鬥士呢?他混雜了爬上去的粗鄙、糊塗的聰明。可疑的惡棍大約在籌謀什麼,也許有人會遭殃。革葉榕的枝杈披散,簇着叢叢小小白團,
梅半法肘倚膝蓋,手托額頭,正在披衣讀書。他凝神默讀:“不要放棄—改變自己!人降生于世,不是為了哭泣,不是為了失敗,而是将真相握在手中。”他獨自一人這樣念着,念的不是這人世。
心中的虔誠谧靜可比太空……忽然,梅半法耳邊聽到:“你在看《飛鳥集》?”有一類小人,忌恨被煽動成了惡毒。女人有潑婦的慧根,男子是無賴的好材料,氡夏便是那種人。
他的目光象胡狼一樣刁猾:“無名的泰戈爾!你明明大腦簡單,偏偏還自命不凡。”這白癡故意找事!梅半法啞然而笑:“你雖冥頑愚庸,但也礙不了我什麼事,小兒似的智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