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叫栗山逐,臉上生滿斑點,食指上有“引證”圓戒。他瞧向翻開的參賽者名錄:“不可能,那是什麼人啊?”第三人是瘦削的米隆,頭發灰白戴着眼鏡,他冷冷一笑:“哼,真是無聊,我比他厲害一百倍。”
第四人是阿利皮,留了一把山羊胡:“笨蛋!對手可是很強的,這裡有許多職業級的。”的确,戰力排行還不為人知。“快來瞧”......一陣喧噪引起梅半法的注意,他遙遙注視。
迪安熟練地操控五軸機床,閃綠石固定于圓形底盤……
單管晶鑽正在上面鑿孔,火星四射,一片片石屑碎成沙粒。閃綠石不斷變換形狀,來回刻出邊線、溝槽。不久歹物成形了,頭箍直立兩根鷹羽,它手持鞭子-傳說中的Amon森冷隐藏者。每隔一會,便噓出短短的歎息。
迪安用平闆檢測完傾斜率,用公羊皮裹住石雕。随後,他遞給丹涅拉:“好漂亮的熊!孩子,聖誕快樂。”梅半法一笑置之,熊、聖誕......完全是瞎話嘛。眼下局勢微妙,他隻能說,這鬼話倒是可以理解。
蓦地迪安兩眼放光,有個标緻美人端着香槟走來。豹紋長裙裹得她曲線畢露,臉上帶着溫雅微笑。紅唇喘籲,男人們隻想拉這尤物去教堂。粗野的多巴胺搖滾瞬間馴服了全場,每個人都僵作化石。
目光流上了膝蓋,流下了鎖骨……周身如蠶兒爬過般搔癢。栗山逐站起身來:“瞧那魔力寶貝,臉上堆着假笑。裝出守身如玉,做得端莊貞靜,聽見騷話就要搖頭。”謝鸾煙臉上一紅,也不知是羞是怒。
她心想:多年前生活便教會我自私,他們都叫我“菟絲草”女郎。目光滿是怅恨之情,柔滑地劃過大廳:想簡單點兒,男人都是傻瓜。謝鸾煙舔舔濕潤的紅唇,叼着大煙鬥,栗山逐大獻殷勤:“喝兩杯吧。”
他谂熟愛情文學,有些名詞時常挂在嘴邊,對女人自有一套理論。目光似在玩味栗山逐臉上的斑點,又劃過他食指上的“引證”圓戒。謝鸾煙的心思讓人猜不透,即使對乞丐男,她也客客氣氣。
迷戀地凝望兩頰的豔紅……
栗山逐心想:真是性感啊,剛才我都沒留意到。他決定不惜一切,也要把這美人兒弄到手。倆人似在歡談,其實,謝鸾煙内心欷歔:看來磨難已經開始了,我該怎麼生存-靠男人!維持多長時間?一直……我隻是一棵菟絲草。在看不見的某處,大鬼躬體屈躺,臉面青似老瓜,枯皮見骨。
倏忽,它突立與梁齊,目光灼閃:“最後一響-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