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2日早晨-遠處群山逶迤,鳥雀鼓翅飛過,從柔媚來到了粗犷……刺柏的色彩單調,枝條硬紮紮的,姿态都是向下伸出。甄潔在電子日曆上标紅比賽日-R日,俗稱「紅日子」,這手段看上去誠心。
其實沒用得很,五人似已技窮了。
朋友們,一場挑戰究竟要證明什麼,走投無路或是别的?現在和将來用什麼來連接,靠七拼八湊的劇情嗎?非也!天頂裂縫吹來一絲清風。破衣爛衫也能冒出金光紫氣,露水也能凝成珍珠。請大家翻開《子貢問樂》,胸懷寬廣、沉靜通達的人将要吟唱《大雅》:
上天之載,無聲無臭。
距離R日還有29天......虛境所在有如枯敗的水墨畫,遠處「毯子章魚」方形城堡象被淡墨勾出,暝起蕭疏。左右幹擦出一座圓形塔樓,尖頂的重重飛白寂寂。城堡的留白空出了雲狀的刺鼻酸味,墨塊染成了呼嘯的風。
兩條人影立如斑駁樹木,七眼心陀的教誨還在飄渺。隻剩下虛心實腹的餘韻,不見所欲則心無所亂也。他說:“以氣為體,以棍為用,氣是主棍為從。倘若你忉力不成,即使「玄枵血柱」再強,總歸是無用的。”
梅半法躬身受教。
矯健的剪影在藍色背景上着地卷掃、棍梢粘纏、劃弧攔擋......演了十餘招。蓦地他足尖點地,如孤煙般拔起,棍舞龍卷猛攢而去。身在半空,誰料梅半法眼前一黑,“砰彭”巨響他登時摔跌落地,全身枯槁脫力。
“怎麼樣了?”七眼心陀喃喃自語:“他嗎,聽着,你在欣賞熱血燃成的花瓣,逆境綻放的花才是最美的啊!”濃墨般的背光渲染了梅半法埋頭耷肩、弓胸屈腿的痛苦凹陷,塵霧流動,蕩起的灰土皴擦出濃淡的三層。
伏地幹咳,梅半法臉非紅非白,心陀伸手扶起他。擡起眼睛,這人駭異地低頭,胸口位置極是煩惡。有什麼在吼,有什麼在向他猛撲。梅半法費上許久才漸漸恢複,适才的損傷真是厲害。他茫然問道:“剛才是什麼情況?”
七眼心陀說:“「玄枵血柱」并非萬能,它亦有禁忌。因為忉力不能無中生有,想要獲得畸變,你必須付出代價。”畸變?梅半法摸摸自己無瑕的臉蛋,忍不住打個寒噤。
瞧這損出樣兒,七眼心陀便住了口。随後,這人虛極内觀,糟糕!隻見一條條筋脈大半萎縮,有的扭曲,有的若斷若續。血晶到哪去了?它們在慘淡的世外,在無光的國度。
誕生着,死亡着,長存着,瞬滅着......
天邊裂開了玫瑰色縫隙,七眼心陀踱來踱去,忽然他停步不動。遠方慢慢轉為血紅、暗紅......那麼威嚴,心陀伫立想着:因為人體血液有限,每用一次「玄枵血柱」,自身便受一次損害。可謂先傷己,再傷敵。
有個療傷法門威力強,奧妙多。
七眼心陀在他耳邊低聲說:“四句口訣牢牢記住,思定忘情,虛體運氣,心死神活,陽盛陰消,今日便傳授給你。”這功法倒也适合,隻是......梅半法默念幾遍,記在心中,但他不明白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