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泯無言,語氣堅定地再次解釋一遍:“我真的,是個文明人,不愛打架。”
張青雨看了一眼他手臂鼓起的肌肉,應了句:“......哦,好吧。”
話音落下,張青雨動手為他換上新的紗布,賀泯安穩坐着,看她雙手纏繞着雪白的紗布,一瞬間甚至分不清她的手和紗布哪個更白。
目光不自覺落到她臉側,從翠綠綴白的耳垂滑過,又順着下落到白皙微側的脖頸,懸在其間的珍珠項鍊溫潤生輝,盤起的長發将脖頸肩線完全展露在他眼前。
賀泯放在沙發上的另一隻手微緊,目光隐晦小心,喉間不自覺滾動,覺得自己此刻的心思實在陰暗不堪。
在張青雨包紮結束之後,他倏然收回視線,清咳一聲,“好了?”
“嗯。”張青雨将茶幾上的東西收拾好放回醫療箱裡,“這裡條件有限,消毒止血還行,但傷口撕裂還是要去醫院再看一下。”
賀泯:“好。”
牆上時鐘發出整點的鳴聲,張青雨擡頭看了一眼時鐘,站起身說道:“樓下宴席要開始了,我先走了,你仔細注意你的傷口。”
賀泯随她一同起身,“我和你一起下去吧。”
他今天來參加宋母壽宴,不可能整場宴會都在待在樓上,既然遲早都要下樓,不如和張青雨一起下去。
兩人走到門邊,剛要拉開門,就聽見外面樓梯口處傳來宋平淵的聲音——
“青雨?你在哪?”
宴席即将開始,宋平淵來找張青雨一同出席。
休息室内,賀泯開門的動作一頓。
他轉身看向張青雨,眉梢輕挑,“我們一起出去,他會不會誤會?”
張青雨思考一瞬,真誠回答:“應該不會,平淵不會随便猜測這些東西,不過......”
她停頓了一下,宋平淵不會胡亂猜測,但并不妨礙他吃醋。
而每當宋平淵吃醋的時候,受累的隻會是她自己。
她對宋平淵很信任,但話中仍有未盡之意。
賀泯看出她的遲疑,善解人意道:“那你先出去,我等你們下樓之後再出去。”
張青雨微訝,雖然她的确是這麼想的,但沒想到是賀泯率先提出,之前大方給雲間送物資、樹林裡救她一命,如今也率先退一步。
她暗自點頭,确認了一點:賀泯是個很好講話的人,并且還十分善解人意。
果然,方才他罵人隻是意外而已。
于是她欣然同意,“好,謝謝。”
賀泯微微一笑,親自為她打開門,看着她身影踏出門外,自己則靠在門邊低垂着眼。
長廊上,宋平淵看張青雨從休息室中出來,便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等她,笑問:“休息好了嗎?宴席快開始了。”
張青雨:“好了,我正準備下來呢。”
宋平淵等她走到身邊,伸手拉過人靠在懷中,摸了摸她的臉頰,随後将視線落到她腳上,“腳還疼嗎?”
張青雨搖頭,“不疼,是媽體諒我。”
宋平淵颔首,正要将目光收回,卻在擡眼的一瞬,看見不遠處地上的人影。
長廊上燈光不及室内明亮,從休息室中照出的燈光将門邊的影子清晰地映在長廊地上。
賀泯靠在門邊,不動聲色向門外移了一點,露出手腕上為參加宴會專門戴上的墨藍色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