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氛圍烘托到位,接下來得談錢了。将近二千兩銀子呢,誰也别想從她口袋裡掏錢。
“相公,我親自上門請的先生都是學問極高的大儒,我萬般拜托,才請動他們,隻是···”樓玉裝作很為難的樣子。
“怎麼?難不成大儒反悔?”宋溫文跟着緊張。
“不,那倒不是,隻不過,”咬咬牙,一副囊中羞澀的模樣,“相公,你知道的,我嫁妝微薄,請大儒所需甚多,我沒有足夠的銀錢···”
說着,眼眶就泛紅了,樓玉趕緊擡起袖子遮面。
該死的,關鍵時候,眼淚哭不出來了,哎忘給袖子塗姜汁了,失策失策。先用袖子遮擋一下,嚎幾聲。
“嗚嗚嗚嗚,相公,人家心疼麒麟,沒有學費,大儒不會上門的。”
一邊嚎,一邊從縫隙裡偷瞄,他應該沒發現吧?
很好,沒發現哈哈哈哈哈。
“夫人,是為夫的不對,一直沒有給你家中賬簿,或許你連在哪兒支銀子都不知道,這些天辛苦你了。”宋溫文眼裡滿滿的心疼。
他這個時候才想起,好像沒有跟樓玉提過花銷的事,一想到樓玉這些天都花的是她自己的體己嫁妝,宋溫文就非常自責。
自古以來,禮節講究男子掙錢,女子管家,如今夫人都與他成婚多日,連一分錢都沒見着,實屬愧對。
宋溫文向來遵循禮儀,自己忘了把賬簿上交,在他看來,實乃大錯。
“夫人,是為夫的失誤。”宋溫文說完,立刻起身走到一旁的書櫃,打開最裡面的小盒子,掏出一疊紙張本子。
“這是府裡所有的賬簿,就都交予夫人,以後就拜托夫人了。”
“不,賬簿還是交給婆婆為好。”樓玉婉拒了一下,“爹娘教導我,要尊敬婆婆,這管家一事,還應該給經驗豐富的婆婆。”
蒼天嘞,她又不是三歲的小娃子,那麼蠢兮兮的。
有宋母在,讓她管家,那不是讓她受罪嘛,信不信宋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蹦跶着與她做對。死命的折騰,氣死人不償命。
她穿越來是享福躺平的,可不是累死累活的。
而且,一旦管家,少不了大堆的麻煩事,甚至還可能被逼着往裡頭填嫁妝,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她樓玉可不做。在現代,做到一把手的位置,她看得明白。
“夫人果然純孝,前些日子娘與我講,你不孝敬她,我說可能是誤會,現在看來的确如此。”
宋溫文感歎,欣慰地看着樓玉。
搖曳的燭光,朦胧的燈火照耀着樓玉,安靜的氛圍有絲絲心動流轉。夫人怎麼這麼好,宋溫文摸摸跳動的心口,怎麼回事,有一種特别的感覺。
什麼?!
那死老太婆敢背後罵我,污蔑不說,還去宋美人那兒告狀!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等着,叫你舒坦一日,她就不姓樓!
樓玉心裡恨得牙癢癢,這麼會鬧事的老貨,活着浪費糧食。
“夫人孝敬娘,我會把這事告訴娘的,相信娘會對你轉變觀念的。”
呵,天真的男人。
“相公,婆婆管家才是應該的,我就單管相公你的銀子便好。”撒嬌似的捧臉向宋溫文靠去。
貼在他身上。
宋溫文抖了一下,當即又想後退,但馬上強忍住了,僵硬的随樓玉靠着。
夫人為我做到如此地步,付出那麼多,靠一下算什麼,不就是想···想吃,那啥嘛,就···就随夫人···咳。
喲~~~竟然沒躲!
哦嚯嚯嚯,有戲哦,接下來是不是可以···嘿嘿嘿!
樓玉臉皮厚的順竿爬,手繼續往衣服裡鑽。一邊揩油,一邊說:“成了婚,相公就屬于我,相公的銀錢自然也屬于我。”
“夫人說的是。”宋溫文耳朵通紅。
“那這些銀票就都交我保管吧。”飛快伸手,抽走了賬簿上面那堆銀票,蓋着都城最大錢莊的印章。
這些都是宋溫文多年的俸祿和積攢的私房錢,嘻嘻,現在都是她的啦。
景朝錢莊是都城最大,也是全國最大的錢莊,始建于武皇太後臨朝時期,是官府牽頭的國家金融項目。經過幾十年的運轉,景朝的老百姓都已經習慣把錢存在裡面了。
蓋了章的銀票就是存錢的票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