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喜房裡。
鋪了紅布的圓桌上,擺了幾盤花生瓜子棗子、一壺溫酒、兩個酒杯,還有挑蓋頭用的喜稱。
樓玉翹着腳坐在喜床上。
“粉桃,給我拿塊吃的,餓了我一天。”樓玉呼出一口氣,累得往後仰,順手把蓋頭扯下來。
“啊,小姐,蓋頭不能提前掀的。”粉桃急得連忙擺手。
“哎呀,别管那些有的沒的,快點,給本小姐拿吃的,大不了等美人···啊不,宋溫文來了,我再蓋回去。”樓玉打掉粉桃亂揮的手。
“哦,好的,小姐。”粉桃聽話地從包袱裡翻出一個事先藏好的蘋果。
樓玉接過蘋果,一邊啃,一邊豎起耳朵聽外面的聲音。
挺嘈雜的,起哄聲一浪接着一浪,應該到了新郎官敬酒的環節。
又啃一口蘋果,嚼嚼嚼。
嗯,起哄聲往這邊靠近了,應該要聚衆鬧洞房。
再啃一口蘋果,嚼嚼嚼。
嗯?起哄聲音沒了?
一個沉穩又緩慢的腳步聲,逐漸向喜房走來。
靠,不會是宋溫文來了吧。
樓玉連忙把啃了一半的蘋果抛給粉桃,再急匆匆地拿起帕子一抹嘴,最後趕在宋溫文腳步聲停下前,叫粉桃給自己補了紅唇脂,并一把揪過旁邊的蓋頭放回自己頭上。
吱呀————
喜房門被緩緩推開,一隻繡祥雲龍紋的喜靴踏進來。
!!!美人進來啦~
樓玉激動地搓了一下小手。
宋溫文表情平靜地走進喜房,白皙沒有瑕疵的臉在燭火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
他淡淡地拿起喜盤裡擱着的挑蓋頭用的喜稱,不說話,默默地走到樓玉前面。
樓玉看着一根系着紅繩的細杆子緩緩伸進蓋頭裡,半天不動彈,也不挑蓋頭,就這麼靜靜地停在那裡。
急得不行,哎呀美人怎生的如此磨叽,還掀不掀蓋頭了?
不掀,她來!
猛地一把掀翻紅蓋頭,樓玉睜大着眼往面前的男子看去。
好漂亮!!!!!!!!!
美人~~~~~~~~
哈哈哈哈哈哈賺到了,斯哈斯哈,樓玉吸溜了一下差點流出來的口水。、
宋溫文本來在思考要不要掀,前頭三次成婚已經給他帶來了心理陰影。反正這次他已經打算各不打擾、相敬如賓,就···不用···掀蓋頭了吧。
手裡握着的喜稱正打算撤回,面前的蓋頭就被猛地掀開了,帶着香氣的蓋頭飄到他臉上,這香味好甜、又好霸道,絲絲繞繞地纏緊了他的心神。
恍然間,他隻看見一雙亮晶晶的眼睛,裡面好似有星河。
剛喝的酒,似乎有點上頭,他好像醉了······
诶!不對,她自己把蓋頭掀了?
自己掀了?
掀了!!
“你你你,怎可自行掀開蓋頭,于禮不合。”宋溫文舌頭有點打結,不是說伯府的三小姐儀态萬千、端莊優雅的嗎?
怎會······
喲,美人還有點小刺刺,本樓爺更喜歡了嘿嘿嘿。
不管了,先享受再說。
樓玉猛得飛撲,直接撞進宋溫文懷裡,宋溫文沒有絲毫防備,被撞得連退三步,跌坐在身後的椅子裡。
“你···”宋溫文悶哼一聲。
“噓———”樓玉捂住他的嘴,“相公,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别浪費了哈。”說完,飛快伸手朝宋溫文的腹部襲去。
喲~~~看不出來啊,這麼清雅君子的人,竟然還有腹/肌。
嚯嚯嚯,樓玉擦了一把嘴角,另一隻手放開宋溫文的嘴,也拿下來,雙管齊下,又/摸/又/捏/地揉/他的腹/肌。
嗯/~爽,這手感,軟硬适中,真不錯。
宋溫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她她她···在幹什麼!!!
“你你···你放開。”宋溫文臉頰爆紅,羞得幾欲滴血,這個女人怎可以···
他用力揮開樓玉的手。
樓玉哪是這麼簡單就能打發的。
剛被揮開,雙手就又抓上了男子的/胸/口:“乖啊,美人,讓本樓爺摸摸啊嘿嘿。”
更妙了,還有/胸/肌,可以可以,撿到寶了,這身材不錯!
已經不叫相公了,直接叫美人,樓玉惡魔的爪牙磨刀霍霍向宋某羊。
捏了捏。
樓玉興奮地眼睛冒光。
感受到溫熱的纖纖玉手在對自己上下其手,宋溫文徹底燒紅了臉,耳朵都是紅通通的。
“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夫人自重!”
他完全坐不住了,當即把樓玉往外一推,起身就想跑。
獵物進了籠,還想跑?哼,跑得掉嗎。
都這樣了,還能叫宋溫文跑了,她女大佬的面子往哪兒擱。
樓玉提氣收腹,立馬穩住身子,長腿一掃,剛跑出一步的宋溫文就被絆倒了。飛旋轉身,樓玉再伸出手,摟住了宋溫文的腰。
兩人目光對視。
時光在此定格,對于宋溫文來說,短短一分鐘顯得無比漫長,整個世界隻剩下她的眼眸,燭光在裡面跳動,好似有星辰大海,漩渦不停地旋轉,再旋轉,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腰間的手上。
喜房裡滿屋的紅色,泛着羞人的浪漫。
“你···放開!”宋溫文嗫喏着,常年守禮克制的他承受不住這麼直白的接觸。
很想大聲批評樓玉的不知羞恥,但她是女子,有禮君子不應該對女子大吼。宋溫文忍着羞恥叫樓玉放手。
“美人,你真的要我放手嗎?”樓玉勾唇,狡猾一笑。
“對,夫人,大家閨秀應當端zhuang————”
宋溫文聽見樓玉這樣問,以為她真的要放手,心裡松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拿出禮部侍郎的威儀,對樓玉勸誡着說。
樓玉可不吃什麼勸誡,腦子自動過濾後面一長串巴拉巴拉,隻聽見了一個‘對’字。
瞧,我可沒逼他啊,是他自己邀請我的喲。
壞笑一聲。
樓玉趁宋溫文放松的那一刻,抓着他的腰帶,往前一轉,用力一推,宋溫文就滿臉錯愣地倒向前面的喜床。
白淨清雅的君子,一身新婚紅裝,陷進了大紅色的婚床裡。
“夫人,不可無禮,唔!”
宋溫文阻攔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迫不及待的樓玉撲壓在了身下。
全身壓在宋溫文身上,樓玉手指卷起他的一縷發絲,繞啊繞。
“剛才相公問我,為什麼自己掀蓋頭,還不是相公你一直停在那裡不動。”樓玉埋怨似地撒嬌。
一邊撒嬌,一邊盯着他的眼睛:“相公是不會動嗎?那要不我來動?”
樓玉眨了眨眼,身子動了動,晃來晃去。
!!!
高伯府的三小姐怎麼會是個··是個流/氓!
宋溫文全身都紅了,脖子根都是燙的,徹底破防。
“你,不知廉恥!”
又羞又憤,用力地撥開壓在身上的樓玉,氣惱地甩袖,大步走到喜房門口。